杨朴微微一怔,再定眼一看,飞鱼服!
然后目光再转移到中间那个人身上,吓得差点没有当场原地崩溃。
他直接跪了:“陛……陛下……臣参见陛下……”
他连忙将头埋在长袖之间,全身都在发抖。
旁边的王员外一听杨朴这话,一看杨朴这行动力,好家伙,当场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也扑通给跪了。
杨朴虽然是知县,但却是大兴县的知县,肯定是见过皇帝的,即便是远远瞧见,那也是瞧见。
而且这特么还来了这么多锦衣卫。
崇祯一肚子怒火,却冷笑道:“杨知县,你见到朕还知道下跪?”
这大冷天的,杨朴全身冷汗直冒,喉咙发干:“陛下御驾亲临,小臣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崇祯忽然不顾自己皇帝的面子,直接一脚踢过去,将杨朴替了个狗吃屎。
崇祯拔出腰间的天子剑,恨不得当场就砍了他。
但他还是忍住了,就这么砍了他太便宜他了。
而且上面还有没有人?
要彻查!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沉声吼道:“你心中还有朕这个皇帝!粮食呢!”
杨朴吓得是魂不附体,全身都在发抖,颤颤惊惊道:“粮食在呢,粮食都在,臣正准备出去拨发……拨发粮食给……给灾民……”
崇祯又踢了一脚:“无耻!蛀虫!朕一路走来,为什么没有见到粮食!粮食在哪里!”
“陛下饶命!”
“朕要听的不是这些废话,朕也没有心思跟你们废话!”崇祯转身冷声道:“骆养性,朕想要让他多说点有用的话。”
骆养性走上前道:“陛下放心,交给臣。”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笔刀,给其中几个厂卫使了一下眼神,那几个厂卫便过来将杨朴摁压在地上。
杨朴怪叫几声想挣扎,但他一个没事就喝酒搞女人的文官,哪里有力气挣脱,被摁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一只手被强行拉出来。
骆养性也不废话,上去笔刀直接就插在杨朴的手背上,刺了个对穿。
杨朴瞬间叫得撕心裂肺起来,一边的王员外吓得本能拔腿就要跑,立刻被几个厂卫给拉住,同样摁压在地上。
骆养性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有几分笑意:“杨知县,乖乖回答问题,免受皮肉之苦。”
杨朴惨叫道:“陛下,臣说!臣说!粮食在粮仓里放着,都在粮仓里放着!”
崇祯道:“胡说!户部给你大兴县至少分配已有三万石(约360万斤)粮食,你大兴县的粮仓怎么可能装得下!都去哪里了!说!”
“有一部分,有一部分运走了!”
“运到哪里去了,谁让你运走的?”
“陛下饶命,非小臣之过,都是顺天府尹梁大人给的命令,小臣不敢不遵守!”
崇祯微微一怔,梁廷栋?
好你个梁廷栋,连赈灾的粮食都敢动!
你的九族有几颗脑袋?
崇祯强行控制住情绪,语气变得清淡起来:“你自己私自的账本给朕拿出来,朕不要看你呈递给朝廷的。”
“是是是!小臣这就拿出来。”
骆养性和曹化淳带着杨朴走了进去,还有几个厂卫也一路跟随。
不多时,便取出了一份他自己做的账本。
无论任何事,肯定都是要记录的。
就算你行贿,也得记下自己送了多少,送给谁的吧?
毕竟信息多了,你能保证用脑袋记下来?
这种账本,都是自己私藏的。
到时候保命可能有用。
但谁知道今天竟然是这个局面。
崇祯仔仔细细看完,看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朝廷养了一帮蛀虫,若天下的官员都是你等嘴脸,这天下老百姓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了!”
杨朴匍匐在地上,把头埋起来颤声道:“陛下饶命!”
崇祯转移目光,问一遍的王员外:“你又是做什么的?”
那王员外道:“草民只是大兴县的一个地主员外,今日来杨知县家中作客,实在不知杨知县所作所为,若是知道杨知县如此歹毒,草民肯定冒死前去京师告状,请天子放了草民!”
杨朴怒吼道:“王员外,你刚才还说你在大沽认识跑船的,在辽东有人愿意出1.5两每石买粮食,还怂恿本官把粮食卖到辽东去!”
王员外吓得面色苍白,冷汗如瀑,连忙磕头:“天子饶命,杨知县在诬陷草民!”
崇祯的眉头抬起来了,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么一个收获。
“来来来,告诉朕,大沽的船有哪些,辽东的接手人是谁,说,现在给朕说清楚。”
“天子饶命……草民是冤枉的……”王员外吓得有些思绪混乱了,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崇祯给骆养性使了一个眼神,骆养性拔出笔刀,一刀子就插在了王员外的腿上。
他这刀法相当熟练,这一刀下去人疼得死去活来,但肯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现在清醒了吧?”崇祯盯着这个王员外,随即对曹化淳道,“笔墨伺候。”
曹化淳立刻拿来了笔墨,王员外意志力已经彻底崩溃,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了。
曹化淳将所有的记录在案,然后呈递给崇祯:“皇爷,都记录下来了。”
“备份一份,以免丢失。”
“是!”
崇祯抿了抿嘴,道:“来人,把杨知县拖下去砍了,人头直接送到梁廷栋的府邸上,亲手交给他,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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