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美心是个理x_i,ng、聪慧又谨慎的女人,但同时她疑心病很重,给儿子与恋人同居寓所装窃听器,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他一时哑然,顿了顿才顺着江宇典的话道:“你这么好,她怎么会不喜欢你?”
两人在客厅里演了一会儿。郭女士戴着耳机,听见他俩倒在沙发上,像是在接吻,有粗重的喘息声,她听到“做”这个字,就把耳机给摘了。
监听是一回事,听儿子的船戏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宇典把窃听器黏回原位,和贺庭政上了楼:“你妈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我去给她倒了一杯茶,应该是趁着那时候藏着的。所以房间里就只有那么一个窃听器……”江宇典笑了一下,“不过你妈她不去做特工真是可惜了。”
正常的母亲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就不管它了?总不能一直……大哥,我们搬家吧?”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江宇典倒不如何发愁,不紧不慢道,“她想听什么,咱们就演给她听,顶多几天时间罢了。”
第79章
江宇典让贺庭政这个三十三岁的寿星去接他妈妈跟妹妹, 旋即打电话让人把提前订好的东西送上门来,开始布置。
他自己都是个从不过节日的人,更别说给别人过生日了。细想起以前, 除了刚开始那两年, 江宇作为一个好长辈,曾给贺庭政送过生日礼物, 送的什么?无非是那时候一些年轻人都喜欢的东西。
他根本记不清了。
至于后来那八年,贺庭政不提, 他也就不知道, 也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
况且就以郭美心所说的, 江宇典感觉自己欠贺庭政太多了,仅仅这一个生日,是还不完的。当然了, 他也想不出什么创意来,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问谁好,只能自己上网查。
贺庭政回来的时候,江宇典还在吹气球。
电视背景墙上, 黏满了粉色气球,全是江宇典自己吹的,气球中央是金色的一个个吹得鼓鼓的“hday”的字母, 非常认真地拼起来,仍旧有些歪歪扭扭。
地上还散布着不少气球,桌上是寿星的尖帽子,一些零碎的小玩具。
一进门的这一幕, 让贺斯予忍不住“嘶”了口气,低声跟郭美心说:“这像是给小女朋友、或者给家里孩子过生日的架势。”
有种说不出的俗气,换做现在的小朋友,或许都会不屑一顾。
她看了贺庭政一眼,再次低声对郭美心道:“我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幼稚到这个地步,喜欢这样的生日布置?那墙上的气球,拿来扎飞镖倒是挺好玩儿的。”
郭美心轻轻地嘘了一声:“我觉得挺好的。”
贺斯予吐了吐舌头。
但贺斯予不知道,贺庭政有多么高兴。
单是江宇典为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做了这么多准备,就足够他高兴的了。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江宇典,而江宇典动作很轻微地给他打了个手势,以眼神告诉他别扑上来,也别抱。
贺庭政知道这不是个好时候,于是强忍住了。
江宇典跟郭美心问了好,随后和贺斯予打了声招呼。
贺斯予并不知晓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其实是她的干爹,而且还算是见证她学步的人——她完全把江宇典当成了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和他坐下来聊流行的东西。
而一旁的郭美心,则是拿起桌上那顶特意为寿星准备的粉色尖帽子,唤了贺庭政过来:“怎么在家还戴着你的帽子的,要戴戴这个!”
贺庭政走过来,郭美心还是坐在她的那个位置上——这是她上次来坐的那个沙发,旁边正好是一张小的方形茶桌。
而贺庭政高大的身躯,正好能挡着她热。
在贺庭政摘下帽子的瞬间,郭美心一下注意到了他的头发。她怔愣一面,旋即背着主人的视线,动作飞快地将茶桌底部的窃听器扯了下来,并裹成了一团,快速收到了手包里。
她特意提出要到贺庭政现在住的地方来为他庆生,就是为了拿回这个东西。
至于一块儿庆生,意义大于形式。
贺庭政摘了木奉球帽,重新戴上了寿星的帽子。坐着的郭美心捏着自己的手包,百感交集地抬头看着他道:“庭政,你的头发……”
“是染的。”他略微低头,一手提起帽子,对郭美心露出自己的头顶来,“但新长出来的部分,几乎都是黑色的。”
郭美心望着他,眼眶竟瞬间有些s-hi润了。
她昨天还在对江宇典产生挑剔、怀疑,可现在贺庭政身上的变化让她感到非常欣喜,同时也是震惊的。她一直在试图改变贺庭政,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却并未让他产生任何好的变化,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已经病入膏肓了。
贺庭政突然离开温哥华来北京的时候,郭美心以为他是来散个心,认为这也是一件好事。
但发觉他重新陷入爱河后,她一面觉得高兴,一面又替死去的故人觉得悲哀。但对故人的缅怀,远远抵不过这份感激之情。
这时,外卖送上门来了,贺庭政起身去开门,郭美心珍而重之地对江宇典道了一声谢。
江宇典颔首道:“应该的。”
郭美心微微笑了,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她昨天对江宇典说“你跟他一点也不像、一点也没有可比之处”,但今天再来看,其实是很相似的。
不是说长相或者说x_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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