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在下云游外洋十载总结的一些经营之道。”
“赚钱的门道?不看也罢。”鄂尔多皱眉。
“大人勿恼,这份文书却不是给大人的……”
“哦?”鄂尔多眉头一挑,一把夺过路霄手上的信封,看到封面署名却是一愣。
因为那上面的落款,赫然正是他自己的名字。
路霄笑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怕你不上钩,就怕你不好奇!
…………
“好,好!少有大才,不错不错。圣上平定大小金川以来,一直在为军费糜耗之事昼夜优思,如今有了这些,只要稍加时日,漠北、西南平定可期,当今圣上定可功盖圣祖、名垂千古!”
鄂尔多拍着桌上的一叠信笺,整张桌子都被拍的砰砰作响,显然十分的畅快。
一脸冰冷自傲的九门提督脸上少见的出现了笑容,可见此时心情之激荡。
对于他这种忠仆来说,这种有利于主子的东西,远比任何有利于他自己的东西要更得他心意。尤其是面前这年轻人似乎颇知进退,一点都不居功……
“这笔字……你有心了。”鄂尔多满意点头。
路霄脑子里全是大写的懵,随后一想,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这是嫌我字丑啊!”
路霄在心里对这位自作多情的九门提督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他那笔字刚学了几天而已,能写的八九不离十就已经是托了魔镜的福,要不然繁体字他认得全也写不全。可字体什么的就别提了,勉强能认出来就不错。
不过鄂尔多显然是误会了,以为他故意用左手之类的写出这种蹩脚字体,目的是为了隐蔽、不想居功。
路霄只能说,他想多了。
“今晚我要连夜整理文牍,就不能与你切磋了。明日一早来我衙门报道,先给我做几日随从再说!”
鄂尔多向来跋扈,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便直接做下了安排。
路霄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忙活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拿到可不行,于是故作犹豫的看向“晕倒”在地上的雷老虎。
鄂尔多也是心思通透,他不喜欢与人讨价还价,却并不代表为人刻薄寡恩,直接一掌拍在路霄肩上,淡淡道:
“我先为你岳父在码头谋一个肥差。等请示过陛下,在这广州城开展特区行开阜通商之事议定以后再行提拔,只要努力做事,今后授一个总兵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就代家岳先谢过提督大人了。”路霄恭谨的躬身施礼。
之前是为了先声夺人,现在如果再没礼数,那后面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好在他不是什么旗人奴才,连下跪磕头的资格都没有,也省了因为这事儿闹的不愉快。
…………
路霄背着雷老虎走出提督府,直到和胖师爷一起把他弄到马车上,才算解脱。
师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爷进一次府就晕着出来,他也不敢问,老实坐在车辕上吩咐车夫上路。
路霄和雷老虎呆在车厢里,觉得有点小尴尬。
这老货刚刚眯着眼偷瞧了半天,以为他不知道,居然又把眼睛闭了回去,气的路霄都想把他一把丢在地上。
不过考虑到为了今后的计划还要打好关系,索性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结果就在刚才,这货居然还一点一点地挪动,想把他放在一旁的那个小箱子拿回去。
“呵呵,想多了。”路霄心里冷笑,直接一把拿过小箱子,拢进宽大的袖口。
管他原主人是谁,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
从车厢探出半个身子,路霄问那师爷:“贵姓?”
“免贵姓王。”
“王……哦,王德花。”
“东家误会了,老爷有口音,在下名叫王德发。”
路霄:“ ̄)ゞ
他确实需要一个得力人手帮忙做些事情,但这位的名字……
和外国佬做生意的时候可能不太友善啊!
…………
当天夜里,九门提督府火烛彻夜未熄。
第二天一早,一匹快马驰出府门,八百里加急奏章直奔京师而去。
八百里加急,最慢十天到达京城,不过到了那时,这份奏表也应该已经成为“遗表”了。
而作为乾隆皇帝最倚重的心腹忠仆,鄂尔多的遗表在乾隆心中所代表的意义绝对非同寻常。
这正是路霄看重的一点,不是他鄂尔多九门提督的名头,而是他皇帝忠犬的身份!
这一年是乾隆十五年,公元1750年。
此时的乾隆不到四十、年富力强,刚刚大兴改土归流平定了大小金川,国库充盈兵力强盛。可是祖上福荫并不持久,其后平准噶尔、大小和卓、征缅甸、平湾平藏,一桩桩一件件打的都是钱粮,耗的都是民之膏血。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以当时的战争动员能力,国库里有多少钱都是不够用的。
每一次战事,都会提醒这位乾隆皇帝自己的荷包正在日渐干瘪,每老上一岁,这位皇帝都会为了钱粮问题和大权即将旁落而越发头疼。
到那时,他或许就会想起曾经有一位忠仆为他进献过一封遗表。
而那遗表上面,满满的全是“赚钱”大计!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某个善于经营的年轻人也将就此平步青云。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和珅。
和珅这个人虽然贪,但却是个有才华能实干的人,这个千古第一贪官本质上就像帮乾隆做投资的私人理财顾问,所以才能横行几十年而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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