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脸色也精彩极了。
那一幅幅强者崩碎的画面仍旧萦绕眼前,与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违和的很。
就像是霜杀百草的年代出现了一点桃红。
梁小刀站起身子,揉了揉胸口走到了李休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那朵花。
“这是假的?”
李休感受着指上的清凉,摇了摇头。
“这是真的。”
“你他妈死了该怎么办?”
梁小刀深吸一口气,冲着他的脸骂了一声。
“我是个很惜命的人, 惜命的人通常不会死。”
李休没有生气,开口解释。道。
“这是那朵花?”
李一南走上前来,问了一声。
“想来不会错。”
李休点点头,继续道:“我原本只有五成把握,那些画面出现后便有了七成,如今它戴在了我的手上,便有十成把握。”
那些画面中看的很清楚,无数年来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得到这朵花。
却无一人活着离开。
既然是那些强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李一南看着李休,目光深邃,带着不解。
倾天策号称有算无漏,却也算不出这是为何。
聪小小从窝棚里跑了过来,呼吸急促,心跳的速度有些剧烈。
她看着李休,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低下了头。
“为何这朵花不会杀你?”
梁小刀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年花非花,人非人,如今花还是花,我还是人。”
李休道。
梁小刀的眼皮跳了一下,李一南紧皱的眉却渐渐舒展。
他听懂了李休的意思,然后面色复杂的瞧着他,叹了口气。
“也许如今花也非花。”
李休看着他,认真的道:“但人还是人。”
聪小小似乎听懂了什么,看向李休的眼中变了颜色。
梁小刀自然不蠢,他只是很多时候懒得思考。
这些话听上去云里雾里,但却不难理解。
“这是人世间的花,想要摘下它就需要扛起整个人世间。”
李休轻声道。
“你扛得动吗?”
许是想起了之前的那些画面,梁小刀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脸上挂上了一抹讥讽:“天下的强人数不胜数,你不过初入初境,用什么扛?”
“你配吗?”
他看着李休,一字一顿的说道。
“以前有人说过人间不值得。”
李休侧目看着那棵梅树,花瓣随着清风摇曳着,老弄堂里的空气较之外界清新许多,许是因为这花戴在了他的手上,弄堂里的白日不在炎热。
雨后的微凉打在身上,李休的脸上跟着露出了笑容。
他看着梁小刀,语气认真且坚定:“我认为人间值得。”
李休的半生很苦,自小便失去了李来之,然后辗转来到了听雪楼,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硬生生的站在了听雪楼少主的位子上。
他这十几年吃尽了世上所有的苦楚。
但他并非一无所有,他有老乔,有徐盈秀,有听雪楼跟随他的许多人。
生活就是这样,你不能因为一件坏事而去忽略千百件好事。
所以他认为人间值得。
于是那朵花安静的戴在了他的手上。
“那便值得。”
梁小刀低着头,眼眶微红,许久后说道。
眼前李休只是戴了一朵花,但他们三个知道,这一刻他戴上了整个世界。
几人抬首看去,那副青衫肩膀似乎较之平常挺拔了许多。
“我这十九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这次考试中放弃了资格。”
李一南道。
“谁不是呢?”
聪小小露出了一个笑容,为李休整理着衣领。
这是四人间的小秘密。
“我饿了。”
梁小刀突然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尴尬。
“我不会做饭。”
李一南默默道。
李休负着一只手,道:“别看我,我是修士,三天不吃饭也无妨。”
“军中之人竟然不会做饭?”
李一南横了他一眼,调侃了一句。
梁小刀却觉得受到了极大地侮辱,梗着脖子吼道:“谁说我不会?身为军人要在最艰苦的地方活下去,要不是这附近没有食材,我给你做一桌子八仙过海。”
李一南将右手伸出,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似乎闪了闪,然后出现了一块肉以及一捧的绿菜,还有几个瓶瓶罐罐,上面挂着油盐酱醋的标志。
李休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
梁小刀一张脸憋得通红。
聪小小躬身将那些食物捡了起来捧在手里,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我来吧!”
梁小刀松了一口气,却兀自咳嗽了一声,袖子一甩:“既如此,那我就在一侧指点你的手艺。”
“那就多谢梁公子了。”
聪小小的眼睛弯成了一双月牙,然后和李休对视了一眼,小跑着回到了窝棚里。
三人跟了上去,李一南又拿出了一个深锅递给了她。
聪小小熟练地将锅架在了火上,然后一口气的将洗干净的食材全部扔了进去。
“这是做什么?”
梁小刀楞了一下,在北地十余年,却是没见过这样的吃法。
“这叫火锅,兴起于听雪楼。”
聪小小看了李休一眼,解释了一句。
于是两个人将视线放到了李休的身上。
所谓火锅其实很简单,顾名思义煮一锅水,加热到沸腾,放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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