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前后十四年,寥寥数语却也能讲出个经纬。
依靠钻石矿和聚宝盆,萨卡琢磨出新的路子,他攒了五年,用钞票买来了阿古达的王位。
然后,他的胃口更大了。
那时候叶红真开始频繁出现于各种新闻和财经杂志,人们只说他是青年企业家,无论遇到各种危机都能化险为夷,并快速上升。在叶红真身上,仿佛看不到失败。
因为濒临失败的时候他永远能够及时获得一笔让他起死回生的资金。
循环往复,萨卡想要更多。
“耐特币我们一开始没打算做这么大。”叶红真砸了把方向盘,“但是,发展太快了,到后来自己也没法控制了。”
短短半年,炒作耐特币给萨卡和叶红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利润。
前所未有的千倍利润。
他跟费夷吾透露了具体的数额,最高位时,他们手上所有的耐特币足以让阿古达的王国版图扩大十倍、二十倍。
“没办法,发展太快了。”叶红真泄气道,“要是后面他没逼我再买进也不至于亏这么多。”
崩盘前两次小幅度回升的确是萨卡投入了新资金,试图挽回颓势。
但这次,没能再起死回生。
“局做的太大了,到后来我们也丧失了控制权。”
叶红真不停薅头发,费夷吾看得心惊胆战,这可是在小路上,又没打车灯,他不要命她还要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萨卡派人抓你干什么?”
叶红真幽幽地长出了口气:“他想带我去阿古达,把这个局换个地方做起来。”
“……”
有那么一瞬间,费夷吾挺想劝他去非洲。
这个想法在叶红真顺利给他朋友打了电话,顺利地把车开进那座吃人怪物一样的大工厂期间消散过。
然而在三辆车穿透夜空的引擎轰鸣中又冒出头来,随着数道s,he向工厂的远光灯慢慢丰满起来。
在排头的那辆车撞开大门时,费夷吾转过脸,面无表情地对叶红真说:“施主,我觉得你跟他们走对你、对天下苍生都有好处。”
叶红真怪异地盯了她一眼,心说这看风水的小姑娘不是穿越来的吧。
费夷吾把装罗盘的单肩包平放在腿上,拿出手机,很好,没有未读信息。
苗助理不喜欢她,不会关心她去哪儿了,这无所谓,只要她不跟流光多讲就好。
她和叶红真仍躲在车里,车子熄了火,和前不久在路边不一样的是,后面还有一个人。
费夷吾又扭身从车座缝隙看那个叶红真叫他z的人。
车里一片漆黑,看不出对方什么模样。
进工厂之前,叶红真交代过,如果他朋友z有什么怪异举动,千万不要害怕,他不会伤人。
“就是j-i,ng神稍微有点问题,总说自己是国家安全特工。我跟他联系都必须用自己的号码发一串密文过去表明身份。陌生号码他一律不认。”
这倒说通了为什么叶红真坚持要给自己的号码充话费。
不过搞不好z可能真的是特工。叶红真心存幻想,这个人很有两把刷子。
叶红真认识他还是七八年前,他有次在渭城一家餐厅吃饭,正好遇到这人没带现金,就帮他付了,也没指望让他还。
当晚回家的路上,他开车经过小路,被几个劫道抢钱回家过年的小混混拦下,这人突然冒出来把小混混打了个落花流水,留下一个手写的手机号码,后面留一个字母“z”,说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尽管联系他。
叶红真留了电话号码,回头几次请客吃饭,他有时来有时不来,从不透露自己姓名,但总归客客气气。叶红真也没真让他解决疑难问题,只是这次萨卡直接带人杀到渭城,而他和锦辉的杨总约好了,便没告知萨卡,独身提前一天来到雁城。
耐特币崩盘后,叶红真绝大部分朋友都和他断绝了联系,他实在走投无路,联系了通讯录里最后一个人,说自己惹上了麻烦,能不能帮他争取两天时间。
就是z让叶红真来这厂子,说会尽力相助。
他们开进大门,z便把门锁上,上了车,一路摸黑指方向,看起来比叶红真本人还熟悉工厂构造。
车辆进了一扇门后又开了一段时间,最后停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没有任何光源的地方。
费夷吾放弃了分辨方向的努力。
叶红真问:“z,我们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吗?”
z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回荡:“不用。”
“我们离开酒店时,对方追过来三辆车,不知道后面……”
后方传来“嘘”声,而后,低沉的声音仿佛从粗糙的沙砾上滚过,带着几分龙卷风将要来临的不祥:“他们来了。”
费夷吾屏住呼吸。
但她没听到任何动静。
叶红真如惊弓之鸟,自是不敢多动。
三个人都没动,然而两分钟后,车窗忽然被人敲了两次。
心脏停止跳动一秒钟,费夷吾打了个嗝。
这嗝声在寂静的黑暗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响亮,余音绕梁。
“……”
“……”
后座上的z沉沉地笑了声。
外面的人先说了句费夷吾听不懂的外语,接着换成生疏的汉语。
“下来。”
费夷吾从包里取出手机,凌晨1:44,没有人给她发信息。她解了锁,问叶红真:“那什么,我现在找人来接我还来得及么?”
外面的人不耐烦地重重拍了下车窗,随即响起清脆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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