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弘依旧在我面前蹲着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迹象:“说吧,谁送的?”
我耸耸肩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自己买的。”
“你觉得我会信么?”
“为什么不信?”
从地上站起来玄弘双手环胸意味深长审视着我,被人看得久了难免会有些不自在我挂上个笑问:“师兄,你在看什么?”
玄弘一脸的八卦模样:“说实话,别人送的吧?”
我作势就要否认玄弘立马将我截住:“哎,你先别急着否认。方才我开门那么大动静你都没有听到只是盯着毛笔看,你跟我说是你自己买的,骗谁呢?!”
年纪不大心思还挺深,狡辩无用我只好坦白:“的确是别人送的。”
玄弘立马跳了过来:“心上人吧?”
我苦涩摇摇头:“不是,只是个朋友。”
故作惋惜摇了摇头玄弘道:“这样啊。”忽然记起了什么玄弘声音低了低,“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恩。”
“来桃花寺以前我有一个好朋友,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玄弘说到这里收了笑,“后来他考上功名被派到江南去了,他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块玉佩。”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十分沉重,“他走后我才发现原来他在我心中的分量远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玄弘小小年纪竟也有这般悲伤的过往,我收了毛笔拍了拍他的肩:“别难过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这可能是上天在间接告诉你你们二人有缘无分。”
“是么?”玄弘再次抬头满脸的泪水让我大吃一惊。
“玄弘,你……”
他挂着一脸的泪光说得真切:“可是,我却后悔了……”
“玄弘……”
后半夜好不容易将玄弘劝进房里,这么晚睡觉直接导致了我第二日的悲剧。
被子猛地被掀开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喷在我脸上,我揉着额头看着面前骤然放大的脸立马往后一缩:“大师兄!”
玄华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继续冲着我喷着唾沫星子:“玄里,昨天不是嘱咐你今天早晨去给西院的客人送饭么?你怎么还在睡觉?!”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肿着眼泡子拽了衣服就走:“大师兄我这就去,这就去。”
“快点儿!”
端着饭菜去了西院,房门是开着的,院子里也没有人。
这是出去了?
总不能将饭菜放在外面吧,想了想我端着饭菜进了房间。
房内依旧是简单的模样,茶壶书本也都还在原处。
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目光不经意瞟过书本,目光被书上的两个字吸引,画册。
一时好奇顺手翻了翻,只看一了眼手不听使唤又连着翻了好几页,然后……又翻了好几页。
这是……
“何人?”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屋走了出来。
手忙脚乱放下画册,我赶忙低了头不说话。
来人走到我面前,他看了好一会儿说道:“你是谁?”
好在今天起得晚没有洗脸也没有梳头,虽然现下的样子有些狼狈却也正好作为伪装。
声音清冷寡淡没有任何温度,这样冷淡的语气这样的疏离的感觉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我支支吾吾不说话,迟疑半晌只是摇头,他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擅闯他房间的人。
“你……是谁?”语气明显比方才又降了不少,无形的压迫感隔着层层衣料不断传递过来。
不给他个正脸怕是不行,我磨磨蹭蹭转过身低着头继续摇头还作出浑身颤抖的模样。
元邑见我还是只摇头不说话半晌声音转温了一些:“你……不会说话?”
既然他这么给面子替我找了个台阶下我哪儿有不下的道理,于是我又开始连续点头,元邑对我似是有了恻隐之心语气也软了几分:“看你这打扮应该是这里的弟子。”侧眼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你是给我来送饭的吧?”
我继续点头。
他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你走吧。”
刚走出一步他又叫住我惊出我一身冷汗:“以后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因为有些东西若是动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我深深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西院外,古树前,我倚在树干上喘着粗气,幸亏他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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