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累极了。坐在椅子上,便就这样睡着。
白色的衬衣勾勒出最完美的线条,微微卷曲的黑发在阳光中呈现出深渊被透亮一般的色泽,又卷又长的睫毛在眼下扫出淡淡的影,秋日清透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连纤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这样近距离得凝望,才更有一种他俊美到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冲击力。
睡着时,浑身不再弥漫着深邃而沉寂的冷谧,也没有多少严谨到让人觉得压迫的气质,当那令人敬畏的思想不再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候,他宁静而又美好得能准确狠厉触动人胸膛中最柔软的部位。
听闻他离开时,她心中还是有一股莫名的窃喜。不是真的恐惧于他的存在,而是在他面前,那些让人难受的自惭形愧总是无法被克制。以至于在餐厅忽然见着他时,惊诧成那般模样。
她呆呆得看了会儿,忽然惊醒,有些无措得看着他的睡颜,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管家奈登缓缓进门。奥萝拉连忙起身——注意不发出声响——与他见礼。
奈登比了个手势,她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对着希瑞尔微微屈身,便先行离开。
希瑞尔被唤醒,才发觉自己在椅子上睡着。有些头疼得扶着额,脑袋还沉沉得运行迟钝,眯着眼环顾下四周,奥萝拉已经不在,显然是奈登怕他继续撑着讲课,让人先走了。心中默默叹口气,也就顺着奈登的意,先回房去补会儿眠。反正他现在还困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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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下,却做了噩梦。
开满欧石楠的原野一夕震踏,他在天边落下火焰的世界里坠入冰冷的海域。水像绳索一般紧紧抓着他往海里拖,在那近乎窒息的境地中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然后他的尸体上陡然长出无穷无尽的黑色玫瑰……
猛然醒转的时候,天色已经入夜。额角滴落冷汗,连后背都被汗打s-hi,双手双脚冰冷,他有些后怕得摸摸自己的心口,梦中灵魂都像是被撕裂的疼痛好像还残余在那里挥散不去。
两天之后,凯里匆匆赶到艾萨克。
“这种黑玫瑰非常罕见,我们的鉴定结果,它没有嫁接入任何别的花型,却是经过特殊育种培育、真正有生命力能培育下一代的品种……”
自然界中黑色的花极少,尤其是这样纯正的黑。因为黑色的花能够吸收到阳光中的全部光波,在阳光下升温很快,花的组织很容易受到伤害。于是寻常所见的黑色花,实际上是黑色的深红或极深的紫色花,像他所收到的那两株黑得一点杂色都没有的花,确实很稀奇。
“目前世界上能培育出这样纯种黑玫瑰的地方极少。我们根据所能查到的一切信息,圈定了尽可能多的地方,大致是法国、保加利亚、中国等地,可是分析了土质与蕴含元素却都发现情况不符,这花有极大可能是实验室产物……”
那支黑玫瑰经过特殊处理已经被制成标本,现在就放在他的书桌上。看上去就像被一层薄薄水晶包裹般,不败不谢,仍像刚从枝头摘下的那般鲜艳欲滴。
那黑色仿佛一双眼睛,整个噩梦中都在看着他挣扎却无动于衷。希瑞尔一边盯着它看那,一边听凯里叙述调查结果。
直到凯里说完许久,他还仿佛怔住般没有声响。凯里等了半晌,开口问:“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缓慢转头,希瑞尔的眼神有些无力:“算了。”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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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萝拉已经在往希瑞尔期待的方向前进。头脑很重要,至于x_i,ng格与形象塑造慢慢进行着不急。
每礼拜他飞一次意大利,马卡斯那死小孩太不懂事!就算不指望他立马就改掉狂妄跋扈惹是生非的习x_i,ng,也少拉点仇恨!死劫还没逃过,现在越是嚣张,越是形象得如同正在一步步迈进地狱!
这些时候没有外人围观,他已经扒掉他裤子,将人狠狠抽过好几顿。丫人家哈伯特的棍木奉教育没能成,摊上一个y-in暗执拗二货弟,教育不成却成逆反,难道不能让他吸取点经验?抽!使劲抽!女孩子要娇养没办法,男孩子皮糙r_ou_厚骨头贱!越不乖越要逮着使劲抽!
这中二期的熊孩子哪遭过这种罪?哭得呼天抢地涕泪满面,一块帕子蒙过去就安静了。最开始一段时间还是“你要我这样做我非得跟你反正干”,然后……就乖了。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难逃魔爪,还不如乖乖听教诲,而且感觉着……好像也不煎熬?
所以说智商矫正相当重要!
要趁着人长歪之前把人给掰回来,过程虽然惨烈些,但结果很圆满!
近来菲利克斯的身体衰败得越发明显,家族内的事务除了能够自行运转的,其余基本上都在希瑞尔在接管。菲利克斯现在最大的作用,便是用自己的存在来震慑其他人。
奥萝拉的学习进度稍微增加一点的时候,希瑞尔已经给她实战内容去练手。时间太紧,艰难险阻如此沉重,她们只能被迫成长。哪怕双脚悬空离地着,也要咬牙切齿克制自己的恐惧努力向前,在长成一棵能够为自己重要的东西遮蔽风雨的大树之前,怎么也不能停止努力。
希瑞尔的生活其实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开头那半年随着奥萝拉待在艾萨克,以后就爱在哪待哪,每年适当回一下领地,意思意思参加几个宴会,最寻常的出没地是法兰西,偶尔也会带着奥萝拉四处去看看,见见这个世界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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