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是他自己作出的,既然这么做了他当然有非如此不可的顾虑与理由。但心里是这么接受的,冥冥中却总还有哪里觉着不能忍。也许是后悔?或者不甘?再不济血管里那些流淌的东西似乎总有某些因子蠢蠢欲动得觉得挣扎着没意思, 哪怕鱼死网破都恨不得大干一场。
希瑞尔的x_i,ng格中没有忧郁这个名词的存在。所有从y-in影至深处走出的人大多如此,人生得意处尽情挥霍, 失意处要么就此了结,要么安然待东风, 刀尖上舔命之人哪个不是这样?孑然一身, 活着潇洒,死了痛快。这辈子就算身份再高贵,骨子里却仍是那个暗盟混到地区总裁决的佣兵,灰道的特色仍旧在他骨血里流淌,影响着他作出的许多决断。
只是再不知道忧郁的人,也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从错路上走过一遭的希瑞尔在幡然醒悟的时候,很显然就被那种无力回天的挫败感短暂损失到了自信心,一直以来追寻的目标改换,这肩上一放松显然一切就不好了。
简单来说,也就是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病一场省得多想。于是他就病了。
“你又有事怎么着?”尤利西斯非常无力,自曼彻斯特道别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才多久,希瑞尔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个模样?
也不是说很糟糕。哪怕带着一丝病态,他的颜容依然俊美无可挑剔,他的气度依旧能叫人为之心折。皮肤原本就是极少晒太阳的苍白,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疲惫也只是为这样的苍白增添一点虚弱感,但更多的是一种似乎从绷紧的弓弦放松弛之后的懒散与自然。尤利西斯见惯了他一丝不苟毫无瑕疵的端正,如今乍一眼看着觉得不对,但仔细想想,就这个层面来讲……似乎也不错噢!
“遇到麻烦了?”尤利西斯表示十分关心。对能叫这个人如此改变的原因,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知晓。
“没什么。”希瑞尔摇头,语气与往常没有任何两样,“有点累。”
尤利西斯完全忽视后半句话,果断问道:“跟你提前遣回灰鹞有关?”
希瑞尔盯着他。
“好吧,好吧,我不问,总得等到你愿意亲自讲述了再说。”尤利西斯扭开头,外表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心脏跳如擂鼓。那双微微泛着水色波纹的冰蓝色眼瞳专注凝视着自己的时候,哪怕是目光锐利坚决的瞪视,都莫名得叫人觉得……心神摇曳。
“那么,你不好好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
问题一出,尤利西斯自己也觉得不应该,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不赞同:“现在这附近很危险,就算是评议会的地方,也难保不会有什么麻烦……如果对决赛有兴趣,官网不是有外观席认证么,可以通过网络观看。”每届暗营肯定会有存档,凯他们又是受邀专程做数据与情报评估的,也会保存一些录像,现场录制现场整合剪辑,跟直播时间相差也不过个把小时。
尤利西斯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单纯找乐子那自然越是现场越有意思,问题是地点改到了麦德林,情况又是复杂透了。按照他对挚友的理解,希瑞尔最常干的是谋定而后动,就算身边的保卫力量绝对充裕,他也不会主动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场合——正是因此,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希瑞尔完全缺少了少年人的冲动跟冒险,年纪轻轻跟个老头一样喜欢留底牌。
所以说,什么原因?
希瑞尔没说话。尤利西斯一时不能断定他是不想回答,还是思绪被眼前这活物给绊住了所以一时没想起来要回答。
当下的所在地是个农场没错。有放牧的草地,有种植作物的农田,不远处还有人工挖的水塘,坡地起伏一派自然风光的景象。这样的农场在此地并不少见,还是很原始的作物方式,没有多少科技含量。但在麦德林当地,说起“农场”,还有另一种解释,毒品制造工厂。
麦德林能被称为毒城,靠的当然不止古柯的简单种植,而是化学加工炼制毒品的手段。速度快,成本低,只要掌握原材料跟制造方法,即使是几平米的屋子两三个人就能形成一个简易作坊。早年的巅峰时期麦德林甚至控制着全世界的□□贸易。
当然,现在这个农场也就是货真价实的农作物种植场。总联盟的人在农场内部圈定范围,建造战地医院,布置训练场地,大量的器械从世界各地隐蔽运往此地,事出紧急,规格没法比着惯来的标准,但也是绝对的完善,充分显示出了总联盟财大气粗的形象特征。
这会儿尤利西斯两人就站在一块芝麻地前,不远处已经被架设起高高的金属架栏跟敏感电网,风很小,葱绿的芝麻叶片拂动的幅度极小,远远的,却有一个深灰黑的影子流窜在整片的绿意中。
这影子犹如一道闪电般窜过来,熟练得弓起身形,弧线弹跳,像个球般滚进金属网架,直到窜出芝麻地径直奔至几尺之遥,才放缓速度,慢吞吞优雅至极得一步一步挪过来。
尤利西斯冷静得看着这货挨近希瑞尔,坐在他脚边,扬起脑袋,浅蓝色的猫瞳纯良无辜得看着他,软软一声喵。特么你爪子上还有血痕的好么!又跑去哪里浪了!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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