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使得一个个端水就要猛灌的年轻人动作僵在那里,纷纷转头望着董柯辟。一个实在口渴难耐,嘴唇干裂,正拿着瓢在水桶里舀水的年轻人举着瓢,不知如何是好。
“别喝水!”董柯辟将碗端到面前,审视着,不时抽动鼻子。“这井水有问题。寒气重的太不寻常,而且你们有没有闻到,水里有股淡淡的腥味。”
韩良凑上鼻子闻了闻,点头道:“还真是有些腥味,这不可能啊,村里就靠着这口井喝水的,以前也没听说有这味道啊。”
“也许与这几日的事情有关。”董柯辟略加思索,又问道:“韩良,村子里的人生病过后是不是都容易口渴?还有,那晚大风过后,村子里的蛇虫鼠蚁是不是少了很多。”
一旁一个年轻人抢着答道:“对对对!不止那些生病的,我这几日也老觉得水喝不够。不过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以前我们村几乎看不见老鼠,夜里田间也是静悄悄的,可是那天之后老鼠就多了起来,把为数不多的储粮祸害了得所剩无几。真是祸不单行。”
董柯辟暗道一声奇怪,但随即又掏出钱财,交给那年轻人,嘱咐道:“你快些下山去,找到之前下山那人,多买些雄黄、烈酒,天黑之前回来。”
“井水不要喝了,找块大石头,先把井封起来,你们几个去远些的地方,挑些水回来,喝水之前记得把水烧开。”
几个年轻人分头行动,韩良被董柯辟叫住了。
“先生有什么吩咐。”韩良问道。
董柯辟也不答话,在地上摆弄着几块石头,过了一会,才问韩良:“石头表示屋舍,那圆圈是井,这里是田,那些树枝代表四周的山。你看看,布局是不是这样的。”
韩良看了一会,说道:“大致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村子三面环山,村口在北,还有一片田地,这井又开在村子中间。这格局阴气易进难出。你们村祖上积德,到现在才出了妖孽。”
听到妖孽二字,韩良一惊,连忙跪下,恳求董柯辟搭救。
董柯辟将韩良拉起,说道:“别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妖孽估计没成气候,要不然你们哪有机会打劫我。”见韩良紧张,董柯辟开起了玩笑。实际上,董柯辟自己心中都没有底,从前都是与人纸上谈兵,如今却要亲手收拾妖物。韩良行此大礼,董柯辟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能力欠缺,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不过董柯辟内心还是很兴奋的,终于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
……
是夜,董柯辟让韩良将村里的老弱妇孺安顿在村口的几间屋子里。自己带着村里的年轻人,拿着猎叉,抱着浸着雄黄的酒坛,准备好许多干柴,躲在靠着水井的几间屋子后面,观察着水井的动静。
一朵阴云飘来,遮住了月亮。董柯辟眯着眼睛,盯着水井上压着的大石头一动不动。
寒风乍起,董柯辟闻到了风中淡淡的腥味,皱起了眉头。身后十来个年轻人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紧张起来,贴着墙,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咚!咚!
一声声闷响自水井传来,井口的大石头随着闷响晃动起来!
眼看大石头就要翻落下来,董柯辟白天贴在大石头上的黄符发出了淡淡金光。随着金光亮起,大石头似是突然重了许多倍,重重压下,将井沿都压出了些许裂纹。
闷响声在大石头压下后停止了。众人送了一口气。董柯辟正要有所动作,突然,更加急促的咚咚声从井内传出,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下比一下沉重!
大石头被掀起老高,然后又重重砸下,十余下之后,原本高出地面一尺的井沿,已经完全被砸烂了。好在井里的东西没有冲出来,董柯辟提起的心,放下了许多。
董柯辟生怕再有变故,抬起右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董柯辟与村里的年轻人足足等了半刻钟,也不见井内有什么动静,正要按计划火烧水井,却不想异变再生!
一道模糊的白影从水井中窜出,完全穿过了压着井口的大石头,直冲天际!
韩良他们几个年轻人或许看不清是什么,但是董柯辟却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一道魂影!一条水桶粗,十丈长的白蛇魂影!
出现之物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董柯辟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翻滚着,发出无声厉啸的白蛇魂影,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韩良不像董柯辟一样见过世面,以为冲出来的只是一般妖物,正是不知者无畏,反倒镇定许多,拉了拉董柯辟的衣袖,问道:“先生,它跑出来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董柯辟回过神,神色凝重,靠着墙说道:“看它的样子,不像是要在村里作乱,更像是在冲着天上发怒。情况有变,这东西有点棘手,咱们需要从长计议,今晚行动取消,咱们悄悄回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明天天亮了咱们碰头。”说完轻声催促年轻人们回屋。
董柯辟一夜未眠,在思索着到底看见的是什么东西。好在自己虽然学艺未精,但见识着实不少,隐隐猜出了那白蛇魂影到底是何物,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再确认一番。
在思索中,董柯辟不知不觉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照进屋里的晨光将董柯辟唤醒了。董柯辟伸着懒腰推开门,却看见韩良一众年轻人就跪在门口,一个个双目微红,一看就是都没有睡好。
董柯辟不知所措,赶紧将去扶韩良,可是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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