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停君一脸微笑地转过头来,他似乎没有看到薛忆之苍白的脸色,笑问:“若是你有空,我们不妨去山间打猎。”
薛忆之神色疲惫地勉力笑道:“好啊,你想去,我陪你。”他说着从方停君的发间摘去一片落叶。方停君一垂首,然後又很快笑道:“还是改天吧,昨天好冷,我都没睡好,既然王爷说今天不赶路,我想回去补眠。”
薛忆之也点头道,那我带你回去。忽必烈在一边已经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笑道:“停君这麽一说,我也觉得困得很了,那就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会儿。”
方停君随薛忆之一回到帐篷,拉过被子倒头就睡。耳边只听薛忆之咳嗽两声,然後似在自己的身边躺了下来。他悄悄拉过被子,低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你何必对我这麽好。”
薛忆之尽管早有准备,然而生生挨了忽必烈的一掌,其实伤得极重。但他现在寸步也不敢离开方停君,明知有伤也只能硬挺着,迷迷糊糊听到方停君问话,他勉强睁开眼笑道:“我累了,借你的床睡一下,就一小会儿,等好些了,我就回去睡。”他话一说完,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方停君看着他的英俊的脸,一时间心头杂念四起。他现在毫无防范地睡在自己身边,这个时候自己只要用银针刺一下他的膻中x,ue,以他的技术,他可以让薛忆之看似死於重伤。他是蒙古第一高手,除去了他,可以除去不少障碍。这麽想着,原本他扣在手心里的银针就到了指尖。
他的手缓缓接近薛忆之,但却闭上了眼不去看他的脸。可他猛然听到薛忆之似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他心一颤,立即收手睁开眼,只见薛忆之似在说梦话,他才松了口气,却听薛忆之含糊地说了四个字:“别伤……停君。”那四个字像一支箭刺进方停君的心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薛忆之如刀刻般俊秀的五官,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现如今苍白的嘴唇。他轻轻触了一下薛忆之的脸,只觉得他的肌肤凉如水,方停君轻轻叹了口气,先是点了薛忆之的睡x,ue,然後一连点了他十几处x,ue道,替他封住心脉,又用银针和自己的内力替他疗伤,做完了这一切才疲惫的睡去。
两人都是足足睡了十个时辰,等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薛忆之只觉得自己心脉的伤痛大大减弱,他心中诧异护体神功这一次所能带来的功用。回头见方停君还在一边沈睡,便微微一笑轻轻替他拉过被子。
他轻叹一口气,想着要下床,只见门口似乎立了人影。他心中一凛,飞快穿好靴子,掀开门帘,外边站得果然是忽必烈,只见他面沈似水,一双丹凤眼透着怒意里又似夹杂了其它的东西。
薛忆之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方停君,将忽必烈拉过一边。忽必烈甩脱他的手,咬着牙道:“你疯了是吗?为什麽要替他挨那一掌。”
薛忆之眼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因为我从小也没有兄弟,我也想要有一个完完全全属於自己的兄弟。如果王爷这个兄弟的人选不想要了,就把他让给臣吧。”
“你不是没有兄弟!”忽必烈粗暴地打断他,道:“难道我不是你的兄弟吗?从小到大,我都护着你,你可曾叫过我一声哥。”
薛忆之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也是曾经将方停君视作自己的兄弟,而且还是唯一属於自己的兄弟。”
忽必烈低吼道:“那不一样,”他一拳打在身边的树干上,震得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我对他,我……”他咬着道:“他不能活着。”
薛忆之淡淡地道:“如果王爷一意孤行,那我今天就带方停君走。”
“你要离开我,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忽必烈低声嘶哑地说道。
“王爷只有臣,没有兄弟。”薛忆之轻轻叹道。他这一句轻轻的叹息将忽必烈一击,竟然说不出话来。眼见薛忆之转身离去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想要伸手拉住他,但手指只是无力的动弹了一下。
薛忆之飞快走回了帐篷,他太了解忽必烈,他决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现在他要趁忽必烈暂时还缓不过心神来的时候,立刻将方停君带走。他匆匆收拾了一下包袱,伸手摇醒了方停君。
“你要去哪?”方停君一脸的迷糊地问。
薛忆之一边替他拿衣服,一边轻笑道:“你不是想要进山打猎吗,我们打猎去。”
方停君听他如此编排,心中本来想要笑话他一番,可不知怎的却是心头一暖。他脸上则露出惊喜的模样,道:“那我们不跟随大军走了。”
薛忆之一边帮他飞快套上衣服,一边笑道:“我们甩了他们,就我们两个去打猎。”
“好啊,让我们甩了忽必烈。”方停君笑道。
两人绕开岗哨,没有选择官道,而是挑了山间的小路而去,云南多雨,山林间多雾障。层层密密的树叶遮得林子暗淡无光,地上掉落的腐叶极泥泞滑脚。
薛忆之突然拉过方停君说:“这林子底下可能有毒障,我背你,安全些。”
方停君一愣,方道:“我的轻功比你的好。”
薛忆之温言笑道:“可是你的内力不好,一但沾上毒物无法抵抗,我总比你强些。”
方停君看着薛忆之对着自己的背,听着他的催促声,犹豫了一下,轻轻伏在了他的背上。薛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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