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么做的话,死的人,恐怕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陛下!”赵石明知道这些话,他不该说,逆着皇帝的意思行事,绝非智者所为,但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永宁侯知道了,恐怕不会高兴。”
让罪魁祸首偿命,就算没有明正典刑,毕竟事急从权,永宁侯事后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让这人的手下和家人们一起赔命,永宁侯绝对不会认同这个做法。
“朕说了,不要再向永宁侯禀报这事,卿是年老耳聋了,听不见吗?还是说卿跟在永宁侯身边太久了,也学会了他的妇人之仁?”景骊冷哼了一声,问他。
陛下,您这话要是敢当着永宁侯的面说,臣就敬您是条汉子。
赵石在心里,偷偷嘲笑了皇帝一句。
皇帝也就在他面前这么耍威风了,在永宁侯面前,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悄悄说,没胆子让皇帝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陛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赵石为了皇帝,更是为了自己,努力劝谏。
景骊认真想了想,意识到赵石的担心,并非无的放矢。
赵石按照他的吩咐做了,这桩豪奴伤人案,最后必然要变成无头悬案,但是卫衍又不蠢,听到这些消息,恐怕就要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到时候,卫衍恐怕真的要生他的气了。
“领头的和推人致死的,直接处理掉,其他人,想办法远远打发了。”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改了旨意。
“臣遵旨。”
赵石出宫后,直接带着人,出城去了。
永宁侯府的田庄,有些离京城比较近,有的则比较远。
他由近及远,用了些手段,一个个田庄排查过去,到了天明的时候,终于在离京百里外的西丰县,发现了异样。
那时,天蒙蒙亮,他带着手下,骑着马,还不曾接近田庄,就看到田庄外面有些人,行动间有些鬼鬼祟祟。
“拿下!”
赵石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扑了上去,开始拿人了。
这些人显然不是寻常农户,手底下都有两下子,但是赵石的手下,都是皇帝拨过来负责保护卫衍安全的暗卫,手底下就没有弱的。
这些人就算想反抗,也没用,几个来回之间,他们就被打倒在地,随即被捆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赵石就算是笨蛋,也要发现这个田庄不对劲了,更何况他又不笨。
他马上就下令,直接去拿田庄的管事了。
田庄里多了这么多鬼鬼祟祟的人,田庄的管事却没有反应,不是管事出事了,就是心里有鬼。
如此这般,这个内鬼,终于被赵石给揪了出来。
“刘管事!”赵石拎了把椅子,放到了田庄管事的面前,坐了下来,望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绑在了椅子上的刘管事,说道,“你为什么要背叛侯爷,你想说,我就随便听听,你要是不想说,我也懒得听,那些不相干的人,到底是谁家的人,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赵大人,小人也是没办法,他们拿小人儿子的性命威胁小人,小人才不得不照做!”刘管事的姿态,放得非常低,他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
赵石原先是永宁侯的属官,刘管事见过他,所以这么称呼他。
“出了这种事,你该回禀侯爷,侯爷自然会替你做主。”赵石冷冷看着他,说道。
“赵大人,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才铸成了大错,小人要面见侯爷,亲自向他请罪。”刘管事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刘管事能任这里的管事,也是为卫府效力了许多年,永宁侯的脾气,刘管事也是知道的。
他做了背主的事,落在别人手里,肯定不会有活路,但是落在永宁侯手里,却未必会死,就算他没有活路,也不至于把家人一起填进去。
“刘管事,现在世子管家,我奉世子之命,全权处理这事。”
赵石肯定不会告诉旁人他奉的是皇帝的命令,就假托他奉的是世子的命令。
他的这句话,直接打破了刘管事的幻想。
“赵大人,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刘管事没了永宁侯这个指望,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
不过他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只是凭借着和这些人喝酒套交情时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猜测这些人的来历。
刘管事所知不多,但是暗卫辖下的稽察司,却掌握着许多私密的消息。这些线索,赵石一时间没法知道是谁家在背后捣鬼,不过只要回京了,对照着查一遍,自然就知道了。
就算此路不通,这次他拿到了活口,肯定也能问出一些消息。
“刘管事,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既然旁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想来我让你做什么,你也会照做吧?”赵石命人记下了他说的那些事,才问道。
“赵大人请吩咐,小人一定照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管事不低头,也得低头了。
辰时末的时候,田庄里面赶出了几辆马车,刘管事及其家人以及他家的几个仆役,都上了车。
这几辆马车慢悠悠地出了田庄,一路上遇到农户,不管有没有人好奇,刘管事都要大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发了一笔财,昨日向侯爷请辞了,现在要回乡去了。”
有人有些迷糊,听到他这么说,就傻乎乎地看着他,有人机灵一点,就问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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