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六个队员,郑峰和另一个高三的学长孙巍俩人比较要好,没分在一块也挺不得劲的,但男生在这方面不会多矫情,定了就定了,再重新分配费时又费力,于是一行人在前台登记了下姓名,各自提着行李去了相应的房间。
李言蹊的房间在电梯口右侧,而贺忻的房间在电梯口左侧,离了大概半个走廊的距离,晚上串门都很麻烦。
许澜撞了撞他胳膊说,“诶,哥们儿,我可看见了啊,前面听见没跟李言蹊一块儿住,你脸上写满了遗憾。”
“你脸上写满了傻逼。”贺忻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没忍住笑了,“为什么这年头还有男生用小猪佩奇的粉色行李箱?”
许澜扬了扬下巴说,“怎么不能用?我家店还叫养猪场呢!”
贺忻无言以对,朝他鼓鼓掌,他上前用房卡开了门,走进去环视一周,这里是经济型宾馆,除了床有点小,弄得还是挺干净的,他拉开窗帘,感受到一阵阵迎面扑来的冷风,经不住打了个喷嚏说,“北港比南溪冷多了。”
许澜在收拾行李,“靠海靠港嘛,你衣服带厚的了吗?”
贺忻翻开行李箱找了找,他就带了几件卫衣和运动服,但是这天气晚上肯定要穿外套,早晚温差大,风劈头盖脸一吹很容易感冒。
“你要睡会儿吗?”许澜喝了口水,“我晕车,准备躺一下午,晚上再去篮球馆练球。”
贺忻嗯了一声,坐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没一会儿就听见许澜轻微的呼噜声。
这他妈睡功也太好了。
贺忻走过去把窗关了,盯着外面s-hi重的雾气发了会儿呆。
为了这场比赛他们请了足足一周的假,因为是代表学校打比赛,校长给予了热情的支持和鼓励,还联系了北港一位老师来带他们,虽然到现在也没见着。
后天要打进半决赛,周末才能参加决赛,才有机会拿到奖金。
今天晚上对战表就会出来了,不知道他们对上的是三中还是五中?
听许琛晏的意思,他们都不好惹,贺忻掐掉烟,从嘴里喷了口烟圈,之前他做事儿全凭心情,无所谓好的坏的态度,但这一场比赛他没办法这么洒脱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贺忻站在窗口良久,风灌进了脖子里,嗖嗖的冷,他刚准备跟许澜一样躲被子里睡一觉再说,就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言蹊发来的信息,特别酷,就俩字,开门。
贺忻摸出房卡打开了门,看见李言蹊手里提着一件外套倚墙站着。
“塔哥送温暖服务,叮咚。”
贺忻压低嗓子笑了笑,“你特像来慰问老人的。”
李言蹊说,“唱一首感恩的心给我听听。”
“滚。”贺忻接过他衣服看了眼,“你给我送的?”
李言蹊点点头,“我猜你现在肯定冻成小儿麻痹了。”
贺忻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满地说,“我穿会不会小了?”
李言蹊说,“你以为你多大啊?”
贺忻眯了眯眼,“反正比你大。”
李言蹊笑着说,“我现在一米八六了。”
“长一厘米你嘚瑟个屁。”贺忻套上了李言蹊经常穿的那件淡蓝色外套,闻到了上面淡淡的薄荷香气,转身照了下门口的橱窗镜,感觉并不怎么好看,因为显黑,但是气质不错,衬得挺忧郁。
李言蹊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发自内心的说,“你还是穿你自己的黑色外套好看。”
贺忻抡了他一拳后,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许澜,往回跑了两步拿了手机关上门,李言蹊一直看着他,没吭声。
跟他面对面站在走廊上,贺忻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通跑挺傻逼的。
互相对视了半天,俩人同时开口道。
“去你屋里待着,许澜睡了。”
“郑峰在睡觉,我来你这里待一会儿。”
相继噤声后,彼此倚着墙笑起来,也不知道触了什么开关,愣是半天没停下来。
“诶,你是不是有毛病。”贺忻咳嗽了一声。
“看这症状,你病得也不轻啊。”李言蹊看了眼四周,幸好刚才一个人都没路过,不然看见他们这样,估计得遣送到j-i,ng神病院去。
“那我们......”贺忻指了指电梯。
“楼下咖啡吧窝着吧。”李言蹊说,“我顺便写写作业。”
“我c,ao。”贺忻震惊地看着他,嗅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走,我教你数学题。”李言蹊转身迈开腿,“大好时光不要浪费,趁你现在还清醒着呢。”
他们被一窝蜂挤进来的人堵在了电梯最里面,李言蹊的脸撞到了贺忻的背上,因为没法儿转过来,只好贴着他不动,贺忻能感觉对方的呼吸喷在他颈侧,继而传来钻入心口的一阵痒意。
不知道牵扯了哪根神经,他突然问了一句,“没抽到跟我一块儿住你什么心情?”
李言蹊说,“特别爽。”
贺忻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李言蹊沉默着笑了笑,声音带着点缱绻慵懒的味道,“有点遗憾,你不遗憾吗?”
贺忻喉结滚动了下,偏头认真看着他,“非常遗憾。”
叮——电梯门开了,李言蹊率先走了出去,贺忻从后面拽了下他的帽子,上前搭着他的肩,凑近他耳边说,“我不想做题,我困了,想在你身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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