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隔岸的两人,隔著天河,在朦胧的夜色下远远观望。
雪後微凉,空气中隐隐传来冷冽的白梅香。
楚相惜将风吟微微抬起,扯起嘴角笑道:"小风,我们走,离开这里。"
"楚兄,"风吟抬起手,阻止了楚相惜的动作,轻轻拉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楚相惜还来不及错愕的瞬间,直直地跪在了铺满雪的地上。
"小风!你这是在干什麽!"楚相惜心急地拉起他,却被风吟坚定的眼神震慑住而放开了手。
"风......吟......"南宫桀的喉咙似许久未得滋润,声音沙哑难听。
风吟闭著眼,忍耐过一阵钝痛,开口道:"风吟擅作主张,逆天孕子,自知罪不可恕,但孩子始终无辜,求少主放过腹中孩儿一命,待孩子平安出世,风吟愿意回玄冥教领罪。"
"小风你给我起来!你现在的身子跪不得!"楚相惜心急如焚,也跪在了风吟身边,将风吟身体大部分重量往自己身上靠。
风吟轻轻推开楚相惜,将体内仅剩的真气汇於小腹,微颤的声音混著喘息般的呻吟:"楚兄方才的话,请少主不要放在心上......"缓缓喘了几口气,风吟眉头轻蹙,而後展开,"风吟八年前,也是得少主所救才能活至今曰,少主更是在玄月楼前,再次救了风吟一命,更把毕生武功传给风吟,风吟此生无以为报,就算折了一半阳寿,也是万万不能与少主之恩相比......只是请少主念及风吟对玄冥教的一番忠心,腹中的生命也是无辜,能否让风吟产下孩子,再回玄冥教领罪......适时风吟的命,任少主如何处置,风吟也毫无怨言......"
风吟双腿因雪融的冰冷而麻木,又因腹中的疼痛不住地颤抖著,终於支撑不住而倒在楚相惜怀里,齿间溢出让闻者心碎的呻吟,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南宫桀终於让僵硬的身体找到了挣扎而行的动力,身影微动便冲到了风吟面前跪下,伸手把他从楚相惜怀中抢了过来,右手颤抖著抚上风吟的脸,似乎有什麽在自己脑海一闪而过,霎时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南宫桀无法多加思考,一把抱起风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扶月阁,楚相惜尾随在後。
楚相惜见南宫桀在自己行针之时还紧紧握著风吟的手,再看风吟苍白的脸回了些血色,心底轻叹一声,任南宫桀一动不动盯著风吟沈睡的脸,自己专心在一旁下针。
25
次曰晌午。
早晨刚下了一场大雪,如今窗外虽然是阳光明媚,融雪的冷还是让楚相惜大大地打了个寒战,转头便见南宫桀抱著一床又一床被子,轻柔地为风吟盖上。时而见他隔著厚厚的被子,将手轻覆在风吟小腹之上,却还未触及,手便像触电般弹开,来回往返,也不知他到底摸到了什麽,楚相惜只能无奈地笑。
南宫桀冷冷的声音凌空响起:"你昨夜,还有一句未说完的话,是什麽?"
楚相惜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可不想小风恨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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