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惊,忙反握风吟的手,镇静安慰道:"孩子会没事的,你好好睡会儿。"见风吟安心阖上眼,那人顾不得擦去额上大滴的汗,又开始忙碌地下针。
"我要进去见他。"
"慢慢慢!他还在睡呢,你别吵醒了他!"
"你既不愿告诉我他伤重如何,又阻拦我进去见他,你到底居心何在!"
"喂!你别动不动出剑啊!有人这样对救自己爱人的恩人吗!?"
"......"
"我要给他送药了,你别一根筋冲进来!"
推开门,身著青色长袍的男子一手端药,一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心下暗骂:自己为了救人可是一天一夜没阖眼,使了全副看家本领才勉强保住了那个脆弱的小生命......现在没人感谢自己都算了,还要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动不动用剑威胁,这天理啊......
叹著气摇了摇头,抬眼见榻上那人已经起身换了干净的衣裳,眉目间是春风拂过的温和,不禁苦笑道:"终於醒了?你再不醒本大夫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风吟斜坐在床沿,眼底含笑:"楚兄,你这爱欺负人的x_i,ng子还是没改啊。"
"对对对,"楚相惜把药端到风吟面前,笑得不安好心,"我现在就要开始欺负你......"
风吟皱著眉紧盯著黑乎乎的药汁,一脸迟疑。
"伤不了你的孩子!是安胎的!"楚相惜没好气地往木椅上坐下,叹道:"也不知一个月前是谁千方百计要我制落胎的药,唉!"
风吟芜尔,眼前这个都是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个x_i,ng还那麽顽皮,损人也损得有板有眼的。
见风吟把药喝完,楚相惜安心一笑,端过空碗,玩笑道:"你现在想通了也好,我可不想世上唯一的白玉族传人被你扼杀了。"
风吟爽朗地笑:"你下一句是不是该说‘我等著看这玉石般的孩子出世?"
楚相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白玉族的男子体内都有一块可以吸取j-i,ng阳而成长为胎儿的灵玉,这些孩子出生时肤若凝脂,长大後个个天资聪颖,x_i,ng情温润如玉,而且一代比一代面貌出落得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但自从八年前世人发现灵玉几乎有著起死回生之效,从而为夺得灵玉诬陷白玉族为邪族,招致了白玉族的覆灭。风吟是白玉族被灭後留下的唯一传人,他当然不希望如神赐的孩子到这一代就绝迹了。
楚相惜突然万分委屈地盯著风吟还未显形的小腹,声音寥落:"他本来是我的孙子......"
风吟无言失笑,下意识地抬手抚上小腹。
"我到现在还不知他爱的人是谁......"楚相惜神色变得黯然,记忆又回到了从前,自言自语道,"他也真是好对付,竟心甘情愿为那个从来未出现过的混蛋孕子!"他狠狠瞥了风吟一眼,"你还真得了他的真传!"
"父亲不是好对付,而是真的爱他。"风吟一直很理解,爱情总是让人做出自己都不曾想过的事。
"这麽说,你也爱他?"楚相惜突然认真起来,"只因八年前出现的是他你就心无旁骛守在他身边,如果是别人你会不会也甘心为他孕子?"
"世事总是没有如果的,"风吟淡然地笑,"想这些也是庸人自扰,我现在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出世......"
"然後你再回去把命还给他?"楚相惜轻喟一声,摇著头道,"小风啊小风,我该说你是计较得太明白还是因爱成了痴?"
风吟无可辩驳,自己确实有一命抵一命的想法,只是孩子始终无辜,他只能这样做。
楚相惜见风吟眉目有些疲态,没有再问什麽,严肃吩咐道:"这三个月你太奔波,孩子一直不稳,你切记切记不要再动武!"
风吟笑著点头。
"不过现在最急迫的──"楚相惜无奈摊著手,"是如何说服那个叫雁天涯的不要再像根木头在我药庐门前杵著。"
6
风吟听楚相惜的话不要乱走动,只站在房门前等他把雁天涯叫来,手放在阑干上望天边似血残阳。
这麽美的夕阳......风吟心底感叹,缓缓拿起手中的玉笛横在嘴边。
夕色已变得火红,笛声悠远传开,在院前美人花上流连的粉白小蝶纷纷飞来,眷恋地在风吟身边缠绕不休。
雁天涯静静站在离风吟十步之遥的阶梯上,身体在笛声响起的那一瞬已忘了移动,视线无法离开那幅绝美的画一秒。
曲子是五年前雁天涯与风吟相识後第一次听风吟吹的那首,调子有些忧伤,却又让人充满希望。风吟总是带著笑吹这首曲,他告诉雁天涯,不要只听曲子里面的忧伤,要学会发现它流露出对生命的憧憬。如果说忧伤是让曲子丰富起来的伴奏,希望则是全曲的主旋律。
雁天涯永远记得,风吟跟他说这些话时眼底温柔的笑。
笛声嘎然而止。风吟突然身子前倾,一手紧掩著嘴,一手握紧了阑干。
雁天涯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见风吟神色痛苦,紧张地冲到他面前。
"风吟!"雁天涯稳稳扶住风吟的肩,听见风吟一阵阵干呕,急道,"我去唤楚大夫来!"
风吟放下掩嘴的手,一把拉住雁天涯的小臂,凝著水气的眉睫颤了几颤,缓缓喘了气才向雁天涯摇摇头,安慰道:"我没事。"
还没等雁天涯说话,风吟放开拉著他的手,有些沮丧道:"还没让你听完一曲......"说著侧向雁天涯,握起玉笛。
雁天涯伸手按在玉笛之上,止住了他的动作,浅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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