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竹只当她是受了惊吓,既忧且怜,越发对她用心照顾,弄得木乔心头更加不安,要是干娘知道她与霍梓文之事,那可如何是好?
儿女姻缘,当由父母作主,媒妁之言,这是写进律法里,人尽皆知的条文。尤其是霍家这样的书香门弟,更加重视礼仪规矩,那不是形而外的表面浮华,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方正与严谨。
若是干爹干娘有意将木乔许配给霍梓文为妻,那便是名正言顺,皆大欢喜。但若是他们两个先私订终身,再禀明父母,乞求成全,那就是不合规矩的。
尤其名份上,他们还是兄妹啊兄妹啊兄妹!木乔想起这桩恨事,就在心里把某人忿忿的诅咒上千万遍。每回都趁自己神智不清的时候占便宜,当真是有辱门风!
“姑娘,外头有个丫鬟说是佟小姐的奴婢,有急事要见您。”青槐挑开门帘进来传话,就见木乔又在那儿撅着嘴,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出神。
不由掩嘴暗笑,她近身服侍也有好一段时日了,当然知道木乔这副样子,肯定是又在跟大少爷闹别扭。不过说句心里话,青槐觉得平素的木乔太过老成了些,唯有和大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才流露出几分小儿女态,更加生动而鲜活。
听说佟丽萍来找自己,木乔算不得诧异。
她的钱财被佟正义弄去还了赌债的事情,她是早就知道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真正可以算得上是穷途末路了,来找自己,必然已经是决定破釜沉舟,最后一博了。
让那丫头进来一问。果然不出所料。木乔想了想,让青槐去准备一辆马车,即刻就跟这丫头回去探视佟丽萍。
“好歹我们也曾经相识一场。又算半个同乡,她既病着,去看看她也是应当。”她倒不指望以此来如何打动佟丽萍。只是怕夜长梦多,让她又改了主意。
孰料她一表示要去。那丫鬟竟感动得哭了,“自我们家小姐遭难,再没有人上门,连老夫人都从未来过。”
木乔见这丫头倒算忠心,有几分欣赏,赏了个上等封儿给她,聊表敬意。
待回禀了干娘。阮玉竹更加明白事情,很为木乔的大度而欣慰,放她出了门。只是让甘泰好生跟着,千万不可再出事。
霍梓文去弄粮食的事情并不在家,沈亦儒和霍梓斐听了,自告奋勇的都要做保镖,阮玉竹见到孩子们手足情深,很是欢喜,但佟丽萍名声甚是不好,两个没成亲的小伙子可以陪木乔过去。但若进门却是不妥的。
有她这一发话,木乔倒是省了好些麻烦,可以方便的跟佟丽萍说说话了。
只是桑柔见她又要出门,也想跟去。“上回我瞧着有块砚好,想买给弟弟,外婆您要是同意,可允我搭表妹的马车出去一下,很快便归,如何?”
阮氏姑母略一沉吟,木乔很大方的上前邀请,“这些天为了我的事,扰得全家都不得安宁。表姑婆连逛街的兴致都没有了,也委屈了表姐。不如就罚我给表弟买块砚台,也给表姑婆和表姐选几样礼物,还请表姑婆应允。”
阮氏姑母觉得她真的很懂事,话也说得让人舒服,但她是晚辈,怎好要她破费?极力推拒。
阮玉竹赞赏的看了木乔一眼,很是欣赏她此时表现出来的风度。他们不喜欢桑柔是一回事,但既是亲戚,有些面子就不能不给到。
“表姑妈,她个小孩儿家,也送不了什么大礼,左右不过是尽她的一份心,让她去吧。今儿既这么多人一起出门,还是坐马车,想来不会出事,不如让这些年轻孩子们出去逛逛,总之一会儿就回,也省得在家里都拘坏了。”
阮氏姑母这才道谢应了,允了桑柔出门。不过却谆谆告诫,让桑柔不要惹事,“这没几日就要走了,可别在最后关头给人家留个坏印象。”
就是因为最后关头,所以桑柔才要背水一战。
随木乔刚出门没一会儿,她就满面赔笑的道,“表妹一会儿去探望病人,不如将车借我,先去把砚台先买了。回头来接了妹妹,咱们再去别处逛,便不耽误工夫了。”
霍梓斐听得奇怪,“既然要买东西,不如等妹妹出来,再一起去不好么?何必又多跑这一趟?”
木乔却道,“兴许表姐说的地方,和咱们一会儿要逛的地方并不在一处。不如让她先去,四哥你和泰哥小儒在这儿等我便是。表姐,我胆子小,不让他们陪着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下连眼线也帮她拔得干干净净,桑柔只觉是天助她也,极力附合。送了木乔到佟丽萍的住所跟前,便欢欢喜喜让那车夫走了。
沈亦儒不解,“姐,你干嘛这么帮她?”
木乔淡淡一笑,不给个机会,怎么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霍梓文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但木乔岂是如此无能,要事事仰仗于他的?若是连一点家宅之事都料理不清,她也不配为一家主母了。
第170章 下药
再一次面对木乔,佟丽萍的心情复杂无比。
眼前的女子,披一件银鼠斗篷,袖口处微露着一抹玉色洒金桃锦衣袖,下面是蜜合色的织金缎裙,清新雅丽。已然及笈的女子,身形逐渐发育丰满,穿什么都好看。
她头上挽一支通体透润的琥珀簪子,旁边点坠着两三只虫草压发,虽然不大,但皆是以上等翡翠宝石j-i,ng心制成,于低调中透着一番华丽风致,更衬得她肤色白皙,眉目如画。
尤其是从她眼神里那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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