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能走,阮玉竹不走,“咱们上回受伤,这丫头成天就睡在我床头,端屎端尿的事都做了,一点也没嫌弃我这干娘。她这回伤得这么重,我也得守着她,旁边再安排个丫头跟着就行了。甘婶,你们一家都去歇着,这几天家里的事情就都拜托你了。阿三就在隔壁歇着,有什么事好叫你。你给我多用些心,妹妹这手要治不好,我也不认你这儿子了!老爷,你把阿四安排下,赶紧把他送去国子监念书。”
霍梓斐不乐意,“我不走,我等阿乔好了再走。”
阮玉竹有些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呢?你在家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多一个人要照顾,不如赶紧去了书院,等你妹子好了,你再回来瞧她。”
霍公亮却想着可能快送木乔走了,不忍让他们兄妹相处的时间太短,“夫人,你别心急,过几天,等阿乔好些再让他走,省得他去了也不安心。我这几天负责看好他,不让他来添乱,行不?”
阮玉竹这才作罢,却难得的虎着脸,给霍公亮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追凶的事情我不管,但老爷您还有一事必须给我办到!”
第76章 姐姐
阮玉竹要托付霍公亮的事情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这其中最关键的是,得舍下霍大人平素最爱惜的面子。
“老爷,妾身不是不体谅您,但这回就算再拉不下脸,您也得去求求人。听说宫里的嫔妃们最爱捣腾些香脂油膏什么的,去疤最好。我不管,你得给阿乔弄点来!阿三那孩子,我怕他做事不牢靠。”
霍公亮瞟了眼不被信任的大儿子,再瞧一眼睡梦之中仍是纠结着眉头的干女儿,向夫人保证,“行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实在不行,我把御医求来给丫头瞧瞧,怎么着也得让她跟从前一样漂亮!”
这样最好,阮玉竹安心也放他也去歇着了。
回头,霍公亮果然守信的将御医请了来。那老御医见霍梓文如此年轻,用药便如此老到,很是惊喜,只酌情将他的药方小小的调整了一二便罢。
霍梓文抓住难得的机会,向老御医请教了不少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一老一小,倒是相谈甚欢,渐渐有了来往。
木乔重伤的消息传开,来探望的人当真不少。阿果就不必提了,城阳王府随后也很快派人探视,还带来了阮玉竹要求的膏药。而来送药的人,正是佟正恩。
据说在霍公亮面前,他还一力的自责已过,说是没把府上的下人管教好,才惹出祸来,态度是十足的谦逊有礼。如果不是霍公亮早些年调查过他的为人,几乎也要给他斯文忠厚的外表骗过去了。
而这些,木乔当时是全不知情的。
头几天她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每日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一律在昏睡中度过。这是正常现象,霍梓文让父母不必担心。
等到过上几日,木乔渐渐j-i,ng神了,那伤口处却开始生新皮,那种麻痒又不能挠的感觉更加难受得人想哭。可没办法,想让伤口长好,就必须克制。
阮玉竹特意当着木乔的面给她j-i,ng心做了一对厚厚棉布手套,逼着她每天戴上,纵是睡梦之中也不许摘下,防止她抓挠伤处。影响伤势愈合。
阿果怕她在家闷得难受,挖空心思在街上淘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儿上门来给她解闷。不过还是霍梓文最了解她,不声不响的捧了大堆的字帖还有些文人画册来。
幸好木乔伤的是左臂,右手还是能动的。她心里惦记着生意,找字画帖子想些首饰样子。这才总算是让时间好打发了许多。至于跟外头联系等等一切事务,都是霍梓文在替她悄悄打理,一点也没耽误下。
顾松在国子监后头收售旧书的胡同里租了一套小宅院。既做买卖,也可住家,房钱还比外头寻常商铺便宜了好多。生意开张就不错,虽算不得什么大买卖。但客人当真不少。为避嫌疑,铺子老板就说是顾。店名是霍梓文取的,叫松涛阁,一听就比较有阳刚之气,符合主要为男x_i,ng客户服务的目的。
而阮玉竹就是看见木乔在画首饰样子,也没往心里去,总还以为她是要寄回乡下,并未阻止。
如此养了一个多月,胳膊上的外伤是彻底好了,只是新皮还未长好,粉嫩嫩的。又痒又难看。尤其是夏日渐近,天气暖和,那伤处就更觉得难受些。
霍梓文拿了些宫廷御药去研究后。自己发明了一种草绿色的药水。虽然不比宫中的香滑白腻,但他配得较为稀薄。抹在伤处清清凉凉的,很是止痒舒爽,木乔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的还在对佟正恩送来的东西表示反感,反而更爱用他配的这种药水。
这日午后醒来,刚画了一个新的首饰样子,只觉手臂又有些痒了,她便取了药瓶自己挽起袖子弄着,初见要帮忙也说不必。
这丫头那日回来之后,自己到底想不过,去阮玉竹的面前自领了罪罚,说她护主不力,才害得木乔如此。但阮玉竹并未因此责罚,后来还特意开导了一番木乔。
每个人在生死危难关头,首先想的都会是自保,这样的错虽然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却不能因此而责怪人家。
木乔自己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当然更看得开些,一如既往的对待初见,倒叫这丫头十分的不好意思,处处殷勤周到,生怕服侍不好。
见木乔抹药不要她,便问,“姑娘画了半日,也该渴了,今早厨房熬了绿豆汤,放到现在也该凉了,要不要奴婢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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