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一想到这,冬春心里就一阵难受。眼泪也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她虽不舍得小姐离开,但心里却暗暗祈求小姐这次计划可以成功。
她潜意识里,其实也觉得小姐在端府,过的并不开心。虽然小姐每天都乐呵呵的,一副毫无烦恼的样子。但冬春却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看到小姐微微皱眉。眼里一闪而过的是苦涩与失望。
既然小姐在这里过的并不开心,那么还是走吧。
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竹筏,冬春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沈琰目露不舍地望着竹筏上的沈雅,默然无语。
端侯此时,眉头紧锁着,薄唇紧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河面竹筏上的人,眼里,流露出一抹复杂。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挥挥手,示意下葬仪式可以开始了。
天葬会意,用竹篙撑着竹筏,用内力将它用力往河中心推去。
躺在竹筏上的沈雅,就这样,顺着水流,往河的下游飘去了。
“小姐——”看着沈雅离自己越来越远,夏雪朝着前方大哭起来,哭声惨烈,真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
赵铁在一旁,紧紧地抿着唇,眼圈发红,努力地让不让眼泪流下,可是泪水却还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沈雅已死的消息。
昨日回府,将沈雅的事情告诉娴儿,娴儿也是完全不敢置信。
今早还因为伤心过度,起不来,现在还躺在床上。
他没敢将这件事告诉小虎,怕儿子难受!
本着怕多一个人知晓,多一份危险的原则,沈雅没告诉赵铁自己诈死的事情,所以赵铁以为沈雅真的被赐死了。
竹筏,就这样在众人注目下,渐渐地越漂越远。逐渐地,脱离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沈雅的竹筏完全消失在视线下,众人才相互扶持着,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你们先回去,本侯还有要事要办。”说完,端侯直接翻身上马,与天葬二人,驱马狂奔离去。
余下几人,望了眼狂奔而扬起的沙尘,便不甚在意地坐马车回去了。
唯独沈琰,看端侯策马奔去的方向,心里不知为何,隐隐地,总有一些不安。
虽然连他也不明白,这不安,是怎么回事。
“爷,今早您收到的那封信是。。。”此时天葬策马跟随在端侯左右,见端侯送完沈雅并不直接回府,而是带着他往京城的相反方向而去,有些不明所以。
端侯闻天葬询问,怀里的那封信,似有热度般,烫的他胸口发热。
那信上说:沈婉瑜,藏在郊外梵音寺!
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实属,但因丧女之痛,而急于寻求宽慰的端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陷进,他也要去闯一闯。
沈雅的竹筏,一路顺着水流,直漂下游而去。
河的两岸,皆是高山,高山连着河流,一路也通向下游。
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小批人马,这群人皆身着黑衣,为首的男子,身着一件灰色镶银边的长袍,坐在马上,目光静静地望着随水游而下的女子。
“爷。。。您说沈小姐她到底。。。是真死了,还是。。。”
为首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沈雅的未婚夫——赵瑾。他昨日连夜赶回了京城,在彻底查明这件事以后,便一大早带手下来到了这里。
赵瑾仿佛并没有听见重吾的话,目光一直紧紧地锁住那水面上之人。
他,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你们几个,随本王去下游。”赵瑾收回思绪,淡淡地吩咐了一声,便驱马先行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被逮
其实沈雅在竹筏上漂了一会儿,人早就醒了。当时因为还未漂远,她不敢睁眼,更不敢呼吸,怕被端侯发现。
听着岸边,丫头痛哭的声音,沈雅心里一阵阵抽痛着,离开端府,最不舍的,便是她那几个丫头。她们,都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对自己好。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几个真心为自己的,不容易。
顺着水流,沈雅静静地躺在竹筏之上,心里五味杂陈,有一部分原因是对她那些朋友的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激动,激动地不能自抑,连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直跳。
她逃出来了,她真的逃出来了。
一想到她即将恢复的自由身,她就恨不得立刻坐起来,仰天大笑一番。
大约漂了半个时辰,竹筏渐渐地已经漂出了大山之外,确定端侯他们不会出现时,沈雅这才从竹筏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两岸已经不是崇山峻岭,而是一派青草平原。
她让冬春带给吴昊的信,他应该收到了。那么按照信里的约定,吴昊应该会在河的下游接应她。
到时候她会与吴昊二人回合后,直接去梵音寺,将母亲从梵音寺里接出来,然后一齐出京城。
等过一段时间,再悄悄回来,看看沈琰。
到时候她和娘两个人在城郊外租几亩地,盖个房子,就把家安在那儿,这样,沈琰过来找她们也方便。她又可以兼顾普济药铺的生意。
这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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