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声音不觉提高了点,夏妈妈一愣,望着他顿时噤声。夏至心里又懊悔,正要再说什么,就听他爸在卧室大声喊他:“你别说你妈!这事是我决定的!”
夏爸爸气得又走出来,扶着背命令他:“你现在就定宾馆,马上定,我跟你妈不可能在这住了!”
夏至看着他,忍不住站起来辩解:“住这儿怎么了?宋也也没怎么着你们吧?昨天来的是他的朋友,他又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夏爸爸气得胸膛起伏,“可这是他的朋友,我跟你妈跟姓宋的都不熟,不愿住。”
夏至说:“你们不熟我熟啊,他是我朋友。”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你说说!”夏爸爸伸手指着他,又挥着胳膊冲卧室喊,“刚来的时候,你妈给人打扫房子,沙发底下、床底下……”又猛的指了指厨房,“还有那里,碗柜底下……你知道都打扫出些什么吗?城里人好玩,行,我们乡巴佬闭嘴就行了。可是昨天晚上,四个人过来,一进门衣服都脱成那样了。这里统共一间屋子,他们可是两男两女,你说这算什么?这不是乱搞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倒说说这都是些什么朋友!”
他说完欲言又止,最后仍扔出另一句话:“再退一步讲,不说他们,就说宋先生。朋友爸妈在这住着,他不可能一直当成透明人,一直不管不问,出了昨天那种事连句话也没有!”
夏至被父亲当头大骂,先是震惊于那些人的 y- in 乱,又觉得后一句像是迎头一木奉,敲的自己手脚发慌——他父母在宋也那的确是透明的。昨天的事情宋也也没觉得不妥,似乎没什么事就过去了。
可是他心里又忍不住替宋也辩解,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夏妈妈在一旁看着着急,生怕爷俩打起来,只一个劲儿劝慰:“今天过年,不能吵架啊,不吉利。”说完又去推老伴儿,“你少说两句,儿子不还是为了你好吗。”
夏爸爸却摇了摇头,半晌后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他好,那宋先生如何待他,才会如何对待你我。”
夏妈妈只摇头,最终还是哄了老伴儿去睡觉。
夏至心乱如麻,拿着钱包借口去买手机,快步走了出去。他在外面转悠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好在父母没再提出去住的话。他估摸着是他妈做通了他爸的工作,想了想,把手机给他爸放在了床头上。枕头下又压了两个红包,是给父母的压岁钱。
早上的那袋糯米糕已经凉透了,原本小小的几块糕点粘成一团,十分难看。夏至不舍得丢,也没法拿给父母,自己默默躲去厨房吃掉,吃了两口,嗓子里就变了味。
夏至心想,这大概就是心里苦,嘴中甜。
他又想,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被动呢?他到底是如何待我的呢?
他头脑发涨,内心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又不靠谱的想法。夏至觉的自己心脏咚咚直跳,忍了忍,仍是大步走出去,拿着手机第一次主动给宋也发了信息。
宋也此时正琢磨着怎么联系他,有阵子没见,上来就约炮似乎不好,可是客气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合适。手机弹出通知的时候他正犹豫,谁想打开一看,竟然就是夏至发的,上面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想做吗?”
第37章
夏至这次不仅主动约他做, 还说要请他吃饭。
宋也高高兴兴开车过去,在公寓楼下等了会儿,等夏至从旋转门里出来,歪头一看,微微有些惊讶。
夏至这天穿的很少,里面是件深蓝色衬衣, 下摆扎在黑色长裤里,外面是长至膝盖的米色外套。这身衣服不新, 搭得也普普通通,但夏至太白,穿着反倒感觉很合适, 十分清爽养眼。
等夏至上车, 宋也又注意到他还理了个新发型。原来趴着的细软头发两鬓剃平, 短短的向上竖起, 露着额头, 一下看着帅气了很多。
宋也由衷赞叹:“果然还是人靠衣装,啧啧,这一下就不一样了。你以前怎么不打扮打扮?”
夏至笑了下,看他一眼,又转开脸:“以前没想过,今天凑巧了。”
“凑巧啊,”宋也慢吞吞地拉长音,把车开出去,啧了声道:“我还以为是为了见我特意准备的呢。不是讲究正月里不剃头吗?”
夏至一愣, 脸上微红:“我没有舅舅。”
宋也总忍不住侧脸瞥他。他怀疑是自己太久没见人了,所谓远香近臭,今天冷不丁看见,总觉得哪哪儿都好看。他没多想,只惦记着多聊两句,便扯着听来的段子惹夏至说话:“你没有舅舅啊,我倒是有一个,小时候我跟我舅要压岁钱,他要是不给,我就去剃头。”
夏至果然被逗笑,嘴角抿出一个小梨涡。
宋也顿时心猿意马,心想吃什么饭啊,直接上床多好。可是夏至明显是特意打扮过,他只得先忍了,又说:“可惜我舅这几年都不怎么回来,要不然还能多敲几笔。”
夏至诧异:“他去哪儿了?”
“跟我爸妈一块,都在德国待着呢,”宋也道,“一个个都不愿回来,算下来两年没见了。”
“两年啊,”夏至迟疑了一下,问他,“你不是前几天刚跟你父母旅游去了吗?”
宋也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接上话。他有些懊恼,琢磨着回头怎么圆这个慌。自己想了一会儿,勉强有了套漏洞不大的说辞,可直到俩人吃饭,夏至也没再提这一茬。
夏至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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