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的手指太细了,力气又小,手势力道都不对,但那小手暖暖的软软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陈遇白享受得很,清亮黑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她是认认真真的在替他上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陈遇白听着她哼哧哼哧的呼吸声用力的微喘着,起先还有些旖旎心思呢,渐渐却觉出了几分温柔之意。
不必别人担忧与没有人担忧是两回事,他现在与过去一样强大,但是现在有这么个小笨蛋与他息息相关、荣辱与共,他一笑她眼睛就亮,他受了伤她半夜不睡也要来送药。
从前对她一直是怜惜与相惜,如今却渐渐品出了似乎是由怜生爱的滋味。
这滋味虽美但是太可笑了,他都不敢再深入多想,低着头勾着嘴角不由自主的缓缓摇了摇头。
纪小离正心疼他背上那一长道的红肿淤青呢,见他“伤心”的摇头,她连忙柔声安慰:“师父你别伤心,我爹爹和哥哥们天天习武,你打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这次被他们打的这么惨,下次他们就知道你身手不好,不会再与你动手了!”
陈遇白顿时黑了脸。
这番安慰可真是……比这顿揍还让他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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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上完了,冷着脸的国师大人立刻表情高傲的撵人。
原本小离也只是来送药的,他撵人她就真的往外走了。陈遇白气的嘴角一抽,但是也没有办法,冷着脸也还是得追上去。
纪小离被他拽住,回头奇怪的看着他。
“这么晚了还想从正门走?”他冷着脸训斥,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走到窗边,黑袍一跃翩然而出。
落了地,他放她下来时“顺手”的牵了她手,与她一同往院外走去。
小离奇怪的问他:“师父你不回去睡觉吗?”
“送你过去。”他冷冷的说,又解释了一句:“天太黑了,你这么笨,会迷路。”
镇南王府十步一个的雪白灯笼委屈的暗了暗。
沿着那灯笼照亮的路,新婚夫妇手牵着手慢慢走着。路过晚晴院时,一只白毛狮子狗突然窜了出来,对着小离“汪汪汪”的叫。
小离喜笑颜开的喊了声“小白!”,俯身就要去抱它,被国师大人一把拽了回来。
那白毛狮子狗立刻不悦的冲国师大人“汪汪汪”,又凶悍龇牙咆哮,可是国师大人只冷冷一眼,把它冻在当场,醒过神后它夹着尾巴疯狂的逃走了。
纪小离被又不高兴了的人拽着往前走,一转弯,南华院已就在眼前,他停下脚步、语气不悦的问道:“纪小离,是不是你身边的畜生都叫小白?”
“白色的、当然叫小白啊……”小离如实的解释。
陈遇白冷声命令:“改、掉!”
纪小离默了默,鼓足了勇气,怯怯的问他:“其实……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白’字吗?”
当初知道他名叫陈遇白时,她特意悄悄问了纪南是哪三个字。那时她就暗暗揣度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一直不敢问。
今夜他牵着她手走了一路,月色温柔,她忽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胆气。
一鼓作气,纪小离壮着胆子、困惑的提问:“那你不许他们叫小白,是你自己要叫小白吗?”
“……”国师大人嘴唇动了动,又抿了起来。
这还是在镇南王府呢,今天刚领教了纪家父子的下马威……他在心里不断的劝说自己。
“小白!”她以为他默认了,竟然真的就叫了一声,清清脆脆的!
陈遇白决定不再忍——伸手就去捏她的脸。
可小丫头变机灵了,捂着脸飞快的扎进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腰、脸紧紧贴在他心口。
陈遇白拽她出来,她笑着扬起脸、眼睛亮亮的:“我喜欢的才叫小白,你……要不要叫小白?”
她撞进他怀里的时候陈遇白就已经消气了,此刻她仰着小脸在他眼前,一双清澈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月光,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悦?
“不!”他温柔的沉着脸冷声拒绝。
“那……那换一个叫?”她微微歪了歪头,“王妃娘娘说了,成亲以后我不能再叫你师父了!”
“换什么?”有人心中期待不已、面无表情的冷声问。
“唔……夫君?”她回想王妃娘娘所教,征求他的意见。
温柔注视着她的黑眸中泛起了圈圈涟漪。
“随便你!”国师大人很“无所谓”的答应了。
她却高兴,笑了起来,笑的特别傻气,眼睛里印着他的脸,陈遇白忍不住了,被迷住了一般低头在她眼睛上轻轻印了一下。
一触即分,但他还是心头巨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把她从怀里拽出来往前推开。
“快进去!”他不耐的催。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走进南华院,有婢女出来迎她,直到那身影都消失不见,月色下静静立着的人才转身往回走。
夫、君……岳母大人可真是——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知书达理、教女有方!
这回门果真是百年来交口称赞的好习俗呢!
青肿的嘴角愉悦的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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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天下果然没有国师大人上手即会的本领,国师大人您真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六皇子的古文不打算写了,对他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他的现言,一样欢脱温馨: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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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白在原地站了片刻,才缓步走进内室。
千年寒玉床上,他的新婚妻子沉沉睡着,红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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