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失败
被俘的人也有点懵,一时回不过神,怀疑自己听错了:“女祭司?”
云礿手上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少废话,老老实实回答就行!”
那人兴许也没细想,只觉得关于“女祭司住哪个帐子”这等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军事机密,遂没多犹豫便战战兢兢地道:“那……那个帘子上挂着黑色羽毛的帐子……从这儿往……往西南方向大概……大概七八百步就到了。”
云礿嘴角一弯,手刀往其后颈上一敲,他便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你找人女祭司干嘛?”我问道。
他便拉着我谨慎地往前走,边低声同我解释:“据我安c-h-a在敌人内部的细作的情报,他们的主教……几天之前很可能已经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死了,怎么死法?”
他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我控制音量以免打cao惊蛇,随即解释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那老头已经上了年纪,死的时候也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异样,应该倒是能归为自然死亡。”
“怎么那么蹊跷,会不会是他们内部有‘鬼’?”
他摇摇头:“估计不是,主教一职在敌军心中很有分量,那些人就算有所企图,在他活着的时候应该不会直接动他——不过他死了一切就不好说了,他手下那些亡命徒定然不会服从其他人的管辖。”
我沉吟了半晌:“这老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翘脚,想必也是真熬不过去了。他们内部担心消息放出去军心大乱,更怕敌人听到风声趁虚而入,这才将消息压得死死的,恐怕他们现在都还没几个人知道老头子已经到西天报道了……嘶——原来是女祭司!”
云礿不置可否:“不错,听说她的确很有手腕,估计老头子不行后一切都是她打点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所以说,只要把那娘们儿给……咱们基本上就稳cao胜券了。”
他微微点头,脸色却严肃了几分:“所以说,这事儿还得靠你。”
我愣了愣,没听懂他意思,他却伸手拦住我:“快到了,小心。”
顺着他目光看去,又有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周遭环境,我们已经进入了营地较为中心的部分了。
他这次没有再费功夫,只是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手腕一甩,那几根针便先后扎在了几人的脖子上。他拉着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侦查往前走,不远处的瞭望台上都系了一小块红布,不仔细看实在是难以发现,云礿解释:“别害怕,现在重要的哨点都成我们的人了。”
我和他钻进帐内,他朝我比了个手势。我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他随即点点头并做了个摊手的手势。
帐子不算大,里面弥漫着一股芬芳的气息,那女祭司背对我躺在一张床上,锦被捂得严严实实,露出几绺棕色的卷发。
我忽然才意识到,云礿是个恐女症患者,是没法向那女人下手的。
我一咬牙,作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接过云礿递来的匕首,走到锦被前,深呼吸一口朝被子捅去。
然而刚下刀子我便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把下刀子,掀开被子一看,里面横躺着两个细麻袋。
我惊恐地望向云礿,他却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只是双手一摊,无奈道:“凉了。”
我深呼吸几口,强忍住将那把匕首往云礿胸口扎的冲动,颤抖着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他一指门口:“先出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
云礿行事向来无往不利,现下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跟着他走出去,果然见帐子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而大祭司和梅良信就站在众人前面。
“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梅良信挑了挑眉,话语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云礿只轻笑一声,并不回答他,而是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道:“没事,至少我定会护你周全。”
我一咬牙,回握住他的手,决然道:“你若不走,我定也不独活。”
梅良信似乎很看不惯这等煽情的场面,冷冷地打断道:“看来你们是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那我便成全你们!”说罢便缓缓抬起一只手,似乎只要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便会冲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
“慢着,”云礿冷静地盯着梅良信,语气中的温度也缓缓降了下来,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刀,将梅良信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梅良信,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真只靠这些残兵败将就能拿下我?就算我今天真死在这儿,你觉得你手下那帮废物还能有几个完整的?”
梅良信脸色y-in沉下来:“死到临头还嘴硬……”
可一旁却忽然传来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梅良信,不要轻举妄动。”那藏在宽大斗篷中的祭司先前一直没说话,脸也遮得严严实实的,存在感极其微弱,直到她发声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梅良信脸色y-in一阵晴一阵地,他显然心中憋着一团火,毕竟他和云礿的仇算是隔代仇,早就已经侵入他骨髓,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却连对方根毛都还没碰着;可他似乎对那女祭司十分忌惮,最终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放下了手。
女祭司见状,这才继续用蹩脚的汉话道:“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云礿唇角微微弯起:“我的条件很简单,放他走,我云礿任你们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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