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把玩着手中的尖锐铁器, 那是从身后小区的栅栏顶掰下来的, 只有三指宽, 还带着赭石色的铁锈,勉勉强强可以当个飞镖使用。“真要去弄点趁手的武器了,”他走到怪物尸体前,查看了一下铁器造成的伤口, “太钝了, 只切进前额叶, 没有洞穿颅骨。”
“那边有辆悍马,好像还行。”白源招呼他,一同向另一条路走去。
那是一辆民用悍马吉普车,虽然没有军用版那么高强度、抗打击的车身以及所向披靡的通过x_ing,但胜在耗油少、车速快,也不知是哪个富二代的座驾, 车身油漆被刷成极风s_ao抢眼的橘黄色。
按理说,大马路上这么一辆车应该是众多徒步奔逃者的抢夺目标,但所有人在看清车厢内部情况后,无不调转脚步,以更快的速度逃走。
卫霖和白源走近车身,透过方形挡风玻璃,清晰地看见内中一对难舍难分的男女。
所谓“难舍难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同两座融化的蜡像,被外力揉捏后重新粘合在一起,你的脑袋从我胳肢窝下探出,我的胳膊从你胸膛里穿过,腿脚间有肩膀、肚皮上有屁股。原本的衣服早已被新形成的身躯涨裂,露出黏黏糊糊、要化不化的青白皮肤。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活着,挥舞着不知是什么部位的肢体末端,同床异梦地想要从两边的车门分别下去,却因为真正意义上的y-in阳合一了,始终没法离开座位分道扬镳,显得既丑陋扭曲又荒诞可笑。
“诶呀,公然合体,辣眼睛。”卫霖咋舌。
白源没他这么不留口德,直接拉开车门,用精神冲击把两个脑袋给爆短路了。然后他打开另一侧车门,用鞋底顶着这一坨如胶似漆的男女r_ou_身,硬是从车门口给推挤出去。
“你开车,我坐后面。”卫霖看着驾驶座,虽然没留下什么污渍,但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白源比他还心理洁癖:“我不开,你开。”
两人互不相让地瞪视了片刻,最后卫霖先软化:“锤子剪刀布?”
“幼稚!”白源唾弃着伸出手,“三局两胜。”随即连赢两把。
运气低迷的卫霖只好脱下外套,在正副驾驶座和方向盘上擦了又擦,才勉勉强强爬上去。
“先去哪里?”他气呼呼地问。
白源舒舒服服地靠在后车座上,掏出手机,用熊掌地图搜索了一下:“往南2.5公里有个卧耳马大型连锁超市,各种物品应该比较齐全。”
卫霖打火挂挡,撞开前方横着的半截汽车车身,冲上人行道。
悍马不愧为越野车之王,卫霖一路哐哐当当地撞飞了各种障碍物,在天际暗淡的余晖下,直奔超市。
昔日人流不绝的超市门口,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踩烂的果蔬、纸盒以及各种食品的包装壳,歪歪斜斜地停着一排私家车。金属卷帘门撬开了半人高,显然已被或正在被抢劫者光顾。
卫霖仗着车身厚实坚硬,霸道地从两辆车之间的空档强行冲进去,将悍马正正停在卷帘门口中央,拔钥匙下车。
两人矮身钻过卷帘门,进入超市。
超市里的灯大部分都还亮着,映照出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货架。立刻有一伙先来的人发现了他们,高声喝道:“喂,这里有人了,你们去别家!”
卫霖满不在乎地答:“你给了多少承包费啊就想霸占整个超市?脸比澡盆大。有本事过来干一架。”他这么混不吝地一招呼,那几个小年轻反倒不敢轻易过来了,隔着条通道,恶狠狠地盯着神色泰然、看起来不好对付的两名新来者。
白源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对卫霖说:“先去三楼,拿些户外运动用品。”
卫霖点头。他的帆布包丢在前一辆车子里,连车带包也不知道被谁顺走了,的确要先弄个大一些的背包。两人从停运的电步梯上到三楼,从户外用品专区拿了手电筒、指南针、军用水壶、防风打火机、净水药片、瑞士军刀等,统统装进两个半米多长的登山包里。又从服装区挑选排汗内衣、冲锋衣裤换上,还找到了徒步登山鞋和薄的露指手套。
三楼除了这家名为“等低线”的户外运动用品专区,也就只剩下没啥用的金银首饰区、床上用品区、儿童游乐区。两人下到二楼,角落里有家药店,他们本想顺手拿些纱布和消毒药水什么的,但这里明显被洗劫过,放抗生素、抗病毒药之类的架子都空了,地板上残留着不少洒落的板蓝根冲剂颗粒。卫霖用鞋底碾了一下褐色颗粒,哂笑:“从非典到禽流感,再到远古病毒基因,板蓝根真是包治百病的神药。”
白源从生活用品区的架子底下找到遗落的两小袋自然盐,丢进背包,语气嘲讽:“从众效应,人云亦云,群居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之一。”
“算了,药对我们几乎没用,也就是体积小携带轻便,必要时可以跟别人换点物资。”卫霖无所谓地走向包装食品区,“还不如多拿点高热量的食品,饼干巧克力之类。”
两人把背包塞了个六七分满,突然一阵惊呼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铿里哐啷物品落地的连串声响。暴骂声和打斗声混杂在一起,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哟,又有人进来,两拨人马打起来了?”卫霖正想事不关己地离开,灯光突然熄灭了。
整个超市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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