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的路并不好走,可唐枝走的很稳,顾无双不敢得寸进尺攀着他的脖子,只能小心翼翼地趴着,也能靠的很稳。
顾无双才知道在别人的背上是这种感受,有点颠簸,但总有个人在下面搂着自己,不用怕掉下来。他心里很紧张,却又很欢喜,童年时的梦想一朝猝不及防地实现,这欢喜来的太突然,无人可诉。他憋了好一会,想要找些话同唐枝说。
他不敢笑的太明显,只好压抑着嗓音问:“唐哥,我是不是特别重,你背得累不累?”
唐枝只是沉默,接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的脊背很宽厚,上头能安稳地放置上顾无双这么大一个人。
顾无双抿着唇,自问自答:“我这么大的人了,肯定很重。唐哥你背了我这么久,还是把我放下来。”
他是很舍不得的,感觉还没在唐枝的背上待热,还没尝透梦想实现的滋味,就自己巴巴地赶着下来。不过要下来也不是说谎话,而是真心实意的,他怕累着唐枝。
唐枝偏过脸,看了他一眼,盯着他略显得消瘦的下巴,“算不得重。”
顾无双反应过来,从唐枝的一小句话窥探出他隐藏在其中的意思,心中骤然一松。很奇怪似得,刚刚那些陌生感与不好意思烟消云散,脖子也不再僵硬地抬起来,而是悄悄地放下去,耳朵贴在唐枝的背上。
他心里有满涨的喜悦,大起胆子同唐枝开玩笑,不过玩笑肯定是拿自己开,“我现在是长瘦了。要是小时候,唐哥肯定背不动我,我那个时候特别胖,家里人都叫我胖双儿。”
这个小名可是顾无双心目中的黑历史,不是真的亲近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也从不往外说,现在不知不觉就溜出了口。
唐枝背着他,扯了扯嘴角,像是露出了一个笑,难得起了兴致,“你那个时候有多胖?”
顾无双叹了口气,努力回想起那段时光,还要给救命恩人仔细精准地描述一番,“就,很胖啊。胖成个球,眼睛都找不到,别人胳膊长两节,我的有三节,多的肉圈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从来没有人背过我,反正唐哥肯定背不动那时候的我。”
“那你多大了?”唐枝根据顾无双的描述,想了一会他的模样,又问。
“十九,我十九了。”
“那我背得动你,”唐枝看着前路,那里来了一辆出租车,他朝出租车招了招手,“我比你大九岁,无论你小时候胖成什么模样,都背得动你。”
顾无双整个人都愣住了。
蓝色的出租车在两个人面前停下,顾无双抬起头,眼睛迎着车灯,被刺得发痛。
他不想离开。
可唐枝已经把他塞到了后座,等顾无双报了学校地址,他又提前付了车费,下车的时候在找零。到了最后,唐枝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司机师傅,那不是什么好烟。
他笑了笑,却没什么笑的模样,对那位师傅说:“我弟的脚扭了,走不动路,劳烦您把他送到宿舍下面。”
师傅接过烟,答应了。
转过身摸了摸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顾无双的脑袋,很亲密似得,“到了宿舍给我打电话,下次再来。”
顾无双糊涂了一下,他哪里有唐枝的联系方式?等到想要问的时候,司机已经开了车,他知道看到唐枝离开时的背影。
那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着顾无双,乐呵呵地说:“小伙子,你哥可真是宠你,这么不放心。”
顾无双也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他吗,人特别好。”
一想起自己在他背上走过的那些路,顾无双觉得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尘土吃的值了。
即使是再吃多少天,他也是愿意的。
第五章
由于腿脚受伤,不方便外出,怕给唐枝添麻烦,顾无双在宿舍里安分地待了两天。等脚能走路了,又到了考试的时候。顾无双没那个胆量在考试周出门,如果考不好,父母倒还好说,估计就是不能回去见自家小叔。
学校规定下半年是小学期,试考得很早,余下大把的时间,还要留下来参加实践活动。大一没有这些事要做,集体补习高数,放假自然就迟了,整个大一宿舍楼里为了这件事怨声载道。
不过考完了试总还有闲暇的功夫,也放了一周的假,顾无双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出门去了工地。
昨天才刚下了一场大雪,工地没办法开工,只好暂时停了下来。顾无双站在工地门口,没办法进去,即使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还是被寒风吹的发抖。他等了小半天,才遇到一个开门出来的人,问他:“请问您知道工地里的唐枝吗?”
那人本没反应过来,只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可抬头看了一眼,见他长得斯斯文文的,笑的讨喜,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唐枝?那个大个子是吗?”
顾无双眼睛里满是希望,点了点头。
“他和你什么关系?”那人瞥了他一眼,问的意味难明,“竟然还有人来找他?”
顾无双没听到后一句话,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上次唐枝对出租车司机说的话,“我是他弟弟。”
又拜托这个人帮他去向唐枝带一句话,说是自己在外头。
本就是一句话的事,那人走到最偏僻的一排屋子里,敲了敲门。唐枝开了门,他也不进来,离得远远的把话带到了,“你弟弟在外头等你。”
唐枝愣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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