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不许吞!”陆恒低声喝道。
那尾银色小蛇,绿豆大小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随后就委委屈屈地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黑色小虫吐了出来。它留恋地看了小虫一眼,就爬到陆恒脚边,依恋的在陆恒脚边蹭了蹭。
“小银你辛苦了。”陆恒弯腰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顶。小蛇得到了安抚,随之就爬上陆恒的脚踝,咬住自己的尾巴,看上去又是一个普通的银色脚环。
“这是蛊?”段飞卿用剑尖挑起那只已被小蛇杀死的黑色小虫,走了过来。
陆恒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小虫放了进去。这蛊有些古怪,自己还需研究一番。
苗人的蛊,等级森严。陆恒自万蛊窟出来后,就已是苗疆蛊王,无论是出自哪个苗人手中的蛊,见了他应当都是俯首称臣的。方才这黑色小虫,先是想攻击屋内的人,在辨别出陆恒身上气息之后,却又掉头逃窜。这蛊,定然不是出于苗疆之内。
“大师兄,钩唛姐姐,你们没事吧!”方青婉出现在门口,面色焦急。
方才她在房内听到打斗声,就想出门来看看,拉开门却看到一尾银色小蛇守在自己门前。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堆黑色夜行衣。方青婉心急如焚地想要过去帮忙,那小蛇却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与陆恒从苗疆一路行来,方青婉知道这小蛇是陆恒带在身边的,也知晓那小蛇的厉害。这银色小蛇只是安静盘在门口,方青婉想要出去,就亮出獠牙,她只得待在房内。等到那边声响渐息,小蛇离开,她才得以赶了过来。
“无事。方师妹你可无碍?”段飞卿问。不过他有此一问也是出于礼貌,因为方才他和陆恒探讨关于天魔心经之事的时候,他就让陆恒放了蛇蛊出去守在方青婉门口。
天魔心经事关重大,段飞卿又心知自己同阿恒在一起时,全副心神都会放在眼前人身上,对外界的警惕性总要比之平时地上几分。万一意外被方青婉得知天魔心经之事,就有些麻烦了,他并不想对无辜之人用那摄魂之法。
“大师兄,这些黑衣人……”方青婉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了下来,看了陆恒一眼。
段飞卿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然后温声说道:“但说无妨,我的事情,阿恒都知晓。”
方青婉心中有些酸涩,她定了定心神,说:“这些黑衣人,跟当初灭我方家满门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开封方家,同安阳段家一样,是名满天下的武林世家。六年前,如同发生在段家的惨剧一般,方家也被一伙黑衣人灭门。只余当年十岁的方青婉,因当时在姨母家游玩,躲过一劫。
“此事不可妄下定论。方师妹,时候不早,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你不妨先回房休息?”
段飞卿的语气听似温和有礼,方青婉却知晓平日里这大师兄的行事风格,她下意识的就乖乖走出门外。
一出门,被那微凉的夜风一吹,方青婉才有些回过神来。时候不早?那大师兄为何还待在钩唛姐姐的房里。不对,应该是大师兄为何在钩唛姐姐的房里,看情形还待了不短的时间。
这还是那个从不与门内女弟子单独相处,就算有要事要与女子单独相商,也必定要挑一个四面开阔,视野良好之地的太初派大师兄吗?
暂且不管方小师妹回去后是如何辗转难眠。
这边陆恒坐在桌旁,指尖捏着那装着不知名蛊虫的小瓷瓶轻轻转动 。苗疆炼蛊之术,向来不传外人,这让陆恒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这黑衣人是怎么回事?”见段飞卿已收拾完残局,坐在了自己身旁,陆恒开口问到,“在你留下的信中,不是说已经摄了冯卫方心神,让他为你所用了?”
段飞卿点了点头,说到:“这几年,我通过冯卫方摸出了几条这个神秘组织的暗线,在西南这一片,数个门派都与这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片地区的暗线,本已都在我掌握之中。”
方才诸多事端,让陆恒有些口渴。他斟了一杯茶,正送到唇边。却被段飞卿轻轻捏住了手腕:“阿恒,这茶水已凉,稍等片刻。”
段飞卿起身,将一旁小炉子上的水壶提了过来,为陆恒泡茶。客栈所用的茶具不是什么上等瓷器,但段飞卿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令那粗糙的茶具似乎也镀上了莹莹光泽。
“只是一年之前,我意外受了内伤,对摄魂之法的控制力有所削弱。虽然时间很短,但却不知为何被幕后之人察觉。那人也是果决,直接将西南这片的势力悉数舍去,又派出杀手想取我性命。”段飞卿将手中清茶放在陆恒面前。
“你将那些门派与此事有联系之人都施已摄魂之法了?”陆恒看了看眼前这个外表清风朗月的世家公子。被施以摄魂之法的人,没有自己的思维,完全就是段飞卿手中的傀儡。只要他一个念头,即使是让那些人自裁,也不会有丝毫的抵抗。
陆恒倒不是觉得这人手段残忍,在蛊术之中,以蛊控人也不是什么稀奇手法。他只是想起自己以前经常见到的一个词,叫切开黑。
段飞卿却语带迟疑地问:“阿恒,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于心狠手辣了?”
“呆子,炼蛊的万般手段中,比这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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