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挑挑眉,用下巴使劲蹭了蹭他的额头。
猫儿马上就明白自己猜对了,搂着柳侠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通乱蹭:“啊哈哈,小叔你可回来了,小叔回来了,我中午也能见着你了,嘿嘿,一天都能见着你了。”
柳侠把他放在小椅子上:“来,开饭,先吃肉肉再喝汤,小孩儿长得白又胖,小叔下决心这个冬天一定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猫儿非常给面子地吃了一大碗排骨,对稀饭和炒芹菜也赞不绝口,夸得柳侠心花怒放,以至于多吃了半碗饭。
俩人都吃多了,吃完就坐在那里摸肚子,连站起来都不愿意了。
还是柳侠年龄大,意志力好像也更强些,先站了起来,猫儿也紧跟着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
柳侠拦着他:“乖,我把桌子擦了,你早点写作业吧,小叔会休息好几天,今天不做计算,你早点写完咱俩坐被窝儿里看书。”
“行!”猫儿答应的特别干脆,平时,他回来早的时候,每次收拾碗筷都和柳侠抢,不想让柳侠动手。
但今天,他特别特别想早点写完作业和小叔坐在暖和的被窝儿里,而且,他知道,洗刷碗筷很简单,只需要花很少的时间。
孙嫦娥和秀梅的锅灶都特别干净,扫灶台的小笤帚经常就在手边,平时基本上都是饭菜做好了,灶台同时也清扫干净了。
柳侠和猫儿虽然在家的时候从来不需要碰锅灶,但俩人从小看着孙嫦娥和秀梅的做法,下意识地也就养成了习惯,都是做饭炒菜的时候有一条固定的抹布就在手边,做完饭,小煤油炉和案板等地方也就收拾干净了。
他们两个的三个锅,用了也几个月了,煮稀饭也溢锅好几次,但因为随即就洗干净了,所以三个锅和开水壶到现在都跟新的一样。
同样,他们的衣服也都习惯了脱下来随即就洗,所以屋子里也一点没有通常单身男生宿舍的凌乱和异味。
天气凉快之后,他们就搬到床上睡了,铺上了大褥子和橙色宽格子床单的床特别温暖舒服,让整个屋子看起来都又增加了几分温馨的感觉,猫儿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尽可能早上床,和小叔坐在被窝儿里一起看书。
柳侠洗好碗,过来坐在猫儿身边,猫儿正在做语文作业,他就拿着猫儿的数学书翻着看。
猫儿早就被柳侠养成了固定的学习习惯,比如:预习,第一时间完成作业,上课时注意力高度集中,下课时尽情玩耍等等。
柳侠辅导猫儿功课的次数很少,因为一般来说,需要辅导的就是数理化和英语,而这几门,小家伙几乎就不需要辅导,偶尔有过那么几回,也是一点就透。
而政治、历史这一类需要死记硬背的功课,除了自己努力,别人是半点忙也帮不上的。
不过,同样是需要死记硬背的地理课,猫儿却学得非常好,柳侠觉得无法理解,猫儿的解释是:“小叔你就是管测量大地的,我怎么可能会记不住那些简单的地理知识啊!再说了,咱们不是想把全中国好玩的地方都看一遍吗?我当然要把所有的地方都记清才行。”
柳侠被猫儿的神逻辑说的张口无言。
猫儿和全中国无数的中学生一样,都被繁重的作业练出了神速写字的技能,只不过猫儿因为从小练字,所以即便也是运笔如飞,但出来的字依然很漂亮,他已经自动进入行楷模式。
猫儿写完了语文,换数学的时候对柳侠说:“小叔,有点冷了都,你别坐着陪我了,你去坐被窝儿里看着书等我吧!”
柳侠翻着语文书说:“没事,早着呢,现在坐被窝儿有点太早了,你快点写吧,写完了咱们一起坐被窝儿。”
猫儿不肯,头拱着把柳侠给拱到床上去了。
今天只到九点四十九把全部作业做完了,柳侠也已经把被窝儿暖得热乎乎的了。
猫儿洗漱过,飞扑到床上,脱了衣服直接钻进柳侠怀里:“霍霍,真暖和,来,给你冰冰脚。”
柳侠一年到头手心脚心爱发烧,冬天睡觉时候,只要被窝热乎起来以,他就得把脚伸出去点,要不就脚就闷燥的难受。
当然,在江城那几个冬天例外,因为那四年的冬天他几乎都没能暖热过被窝儿。
猫儿在外面呆时间长了,脚冰冰凉,挨着柳侠的脚,俩人都觉得特舒服。
猫儿找了最舒服的位置趴好,柳侠一只胳膊搂着他,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到他折了一个角的那一页,开始念:
“下面是一个又大又黑的湖,湖周围的松树摇着他们那高大的头。
这些树就像活人一样,冬妮娅心里想。她躺在花岗石岸边的低洼的草地上,上面,在洼地的后面,是松林……
……
不,不常来,有空的时候才来。
那么,您是在什么地方做工吗?冬妮娅……”
“小叔,保尔怎么不吭声呢?”猫儿欠起一点身打断了柳侠问。
柳侠奇怪地反问:“什么不吭声,他不是回答‘有空的时候才来’了吗?”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冬妮娅随便就把保尔的名字改了,虽然保尔本来就叫保尔,不叫保夫卡,可是,如果保尔自己愿意说自己叫保夫卡,冬妮娅凭什么让他改成保尔?保尔也不吭声,就这么过去了。”
柳侠也没办法解释这个问题,他快速地往后面一目十行地浏览,终于看到了‘保尔的眉毛竖了起来,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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