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静默在二人之间蔓延,花满楼身上悲伤的气息将整个百花楼笼罩,晶莹的泪珠悬挂在花满楼白皙的脸上,眼角微红,还有更多的泪水凝聚在眼眶中。
这么近的距离,殷少湖能够将花满楼的一切看得清楚,他的悲伤,他的无助,他的泪水。
像是鬼迷心窍似的,殷少湖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拇指将泪痕按压擦去。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殷少湖瞬间撤回手臂,后退几步。
在殷少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的时候花满楼震惊无比,甚至还有着浓烈的欣喜染上了他的心头,可是殷少湖却又离开了他。
“少湖……?”花满楼颤抖地问道。
手上沾染的泪水在手掌上十分潮湿,殷少湖五指互相摩挲,体温相接的感觉还在上面残留。
殷少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无谓的留恋剖去,冷声道:“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不爱你了。”
花满楼立刻反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为我擦掉泪水?”
“没有为什么!”殷少湖决绝的话语:“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这是你说过的!你当初没有给我一点希望!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回到你的身边?”
“你把我们养着的花送给了别人,把我们的一切都全部抛弃,却还留着我的佩剑,这有什么意义吗?!”
冷漠的话语,却是将殷少湖的心全都剖开,将他曾经的绝望展示给了花满楼。
说出这些话之后,殷少湖终于放下了他与花满楼的那些感情,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好好安放在剑架上的那柄剑:“当初我让西门吹雪把这把剑送回来,就是想要你难过,想要你后悔。但是现在我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开,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你留着它,只不过是在折磨你自己罢了。”
随着殷少湖的话语,手中的剑被殷少湖的内力震作两半,扔在地上。
“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殷少湖转身离去,孤寂而挺拔的身躯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的花满楼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蹲下身去,伸出手摸索到地上的那柄断剑,将断成两截的剑抱在怀中。
梦生蛊,一梦忘生。
离去的殷少湖已放下梦里的感情,可是花满楼却难以将那一切忘记。
曾经花满楼是殷少湖那个梦中的执念,他为花满楼生,为花满楼死。可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能够触动花满楼的心。
他很不甘心,但是,从修炼梦生蛊的密室中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即使是不甘,他也无法去做什么。
但是,楚留香却告诉他,江南花家的花满楼是真实存在的!
他对花满楼的执念,在得知花满楼不是一个梦的时候,像是蛛网一样将他缠绕紧缚,难以挣脱。甚至对梦生蛊产生了影响,纷纷杂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混乱回转,他不想要自己像是之前的圣子一样疯狂而死。
梦生蛊只有太上忘情之人才能够修炼成功。要修炼梦生蛊,他就必须与花满楼将这段过往做个了断。
离开百花楼,殷少湖之前一直快要窒息的心脏终于得以解脱,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油然而生,打坐修炼内功之时,他能够感觉到梦生蛊在他的体内运转得更加顺畅,他的功力又上了一层。
殷少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将自己的当下的功力与西门吹雪的暗自在心中比较。
内力或许能够不相上下,但是,他既然是为了圣教的名声,他就一定要赢!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在百花楼将那把剑震碎这件事而后悔,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件趁手的兵器,到时候他总不能赤手空拳和西门吹雪对打。
说到兵器这件事,殷少湖倒是知道一个有好几件神兵利器的地方。
剑冢。
重回旧地,殷少湖再次站在剑冢外,曾经的那些他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卷土重来。
殷缘,杨过,这是那个梦里曾经和他一起生活在剑冢的人。
本以为他早就已经将他们忘记,但是过往的一幕幕还是像昨日一样鲜活。
杨过……现在应当是和他爱着的小龙女喜结连理,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吧。
而……殷缘,在这个梦里,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殷缘。
他对殷缘的一切,比起当初花满楼对他做的一切更要过分,为了杨过,他将殷缘逼走,殷缘为他疗伤,与他生活了十年,一切的一切,都在当初他对杨过的一见钟情之下被击溃。
殷缘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妖怪,因为殷少湖的到来,他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占有欲,他不想要殷少湖被其他人夺去,他只是在将自己想要的紧紧抓在手中而已。
剑冢里曾经他和殷缘生活的时候一步步踩出来的小路已经被茂盛的绿草覆盖,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人走过的样子。
殷缘,他已经离开剑冢了吗?
来到他居住了十年的石室前,门前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殷少湖有些近乡情怯,调整一番心情后,伸出手,微微使力,推开门。
入目的,是独孤求败刻下的气势恢宏的遗言。
以及他留在剑台上的几把宝剑。
还有,躺在剑台不远处一块巨石上的人,胸膛微微起伏,披散的黑发从石上搭下。
殷少湖不由地放轻了脚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要将上面的人吵醒,靠近巨石,殷少湖蹲下来,用最小心的动作将手掌从那黑发间穿过,眼珠将躺在上面那人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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