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gay生活了百多年的男人,他完全get到了江怜南过敏的操作。
“……”江怜南无生无可恋地垂着眼睛:“敷了木瓜面膜。”
医生愣了会会:“木瓜元素的面膜?”那不能断定是木瓜过敏,毕竟面膜里面还有其他的物质。
“是生木瓜,切片。”江怜南撮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拒绝跟医生对视。
“哦,原来是生木瓜。”医生说:“生木瓜是很多人群的过敏源,以后小心点就是了,不严重。”
“那是不是吃药就好了?”江怜南抬起眼睛,有点紧张地望着医生的电脑屏幕。
“这个,打针加吃药会好得快一点。”医生说。
“那给我吃药就好了。”江怜南说。
“不行,这个你得问清楚再决定。”李冬打断他们俩的对话:“医生,吃药的话多少天能好?”
“见效快则五天,慢则一个星期。”医生说。
“打针呢?”李冬说。
“那就快了,两三天就能好。”医生对着电脑,打完口服药名,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打针还是不打针?”
“打/不打。”李冬和江怜南异口同声,两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说完看着彼此,一个小眼神写着倔强,另一个小眼神写着难以置信。
倔强的小眼神是江怜南的,难以置信的小眼神是李冬的。
“你害怕打针?”他就没想到。
“嗯。”江怜南说。
“那还是打针吧,好得快。”李冬搭着他的肩膀,手指在上面捏了两下,有点鼓励的意思。
“怕痛。”江怜南戴上口寨,小声哔哔:“打针我宁愿吃两瓶药。”肩膀悄悄凑过去靠着李冬:“一次两瓶。”
“厉害了。”李冬说。
脑子里在这时候想起了原著,江怜南后来没少挨陈武侯暴打。
针扎在江怜南染上毒瘾以后,也是家常便饭。
作者却从来没有提过,这本书的男主怕疼。只是说男主高傲盲目,完美主义,眼睛里只有自己构筑的乌托邦爱情。
最后跟陈武侯和平地在一起,其实也并没有获得他想象中的爱情。
不得不让人深思,作者写的其实不是虐身虐心,而是讽刺。
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把自己的人生建筑在他人身上的人,通常都没有实现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现实社会中这种人多吗?
可能挺多的,大部分觉得年纪到了应该赶紧嫁娶/生子的年轻人,真说不清他们欣然如此,还是勉强如此。
或许很多关于人生的决定已经不在于他们自己,而在于背后那双手。
“好了,单子开好了。”医生说:“拿去打针吧,不知道怎么走就问护士。”
“谢谢医生。”李冬说。
“不客气。”医生点头。
江怜南起身跟着李冬走出诊室的门:“……”他就傻了眼,因为李冬牵着他的手:“参参……”周围很多人,他挺害怕的。
“你裹成这样,谁认识你?”李冬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看见一个护士,他凑过去问:“护士姐姐,请问三号注射室怎么走?”
“注射室?”护士看了他一眼:“我正要去注射室,你跟着我走就是了。”她的眼睛往下一移,看见俩男的牵着手。
“好,谢谢。”李冬朝她一笑,没放手,还是跟江怜南的手握在一起。
护士姐姐大约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就讪讪地移开眼睛:“不客气,走这边吧。”她心里忍不住嘀咕,网上说得真对,长得帅的男人都去了搞基。
“参参。”江怜南喊了李冬一声:“你是怎么过来的?”他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
“嗯?”李冬低头看单子,偶尔抬头看路:“开车呗。”然后龇着牙回头:“怜叔,两针屁股针。”
“啊。”江怜南皱着眉头,鼓着青蛙似的脸颊:“恐怖。”
“哈哈哈。”李冬笑了三声,跟他说:“别怕,打完针我给你揉揉。”
“喂……”江怜南说。
“好了好了。”李冬闭上了嘴。
两个人跟着护士姐姐来到三号注射室,看见一个病人从里面出来,周围也没有病人等候。
连一点缓冲的时间也没有留给江怜南,他直接被李冬推了进去。
一般来说,成年人来打针,旁边不需要人陪着。
江怜南打针的时候,医生的目光老往他和他身边的李冬身上转。
“咳,医生,他怕打针,等会儿打的时候,您下手轻点。”李冬说,他特心疼江怜南一副上邢台的样子。
“我就说呢,原来是怕打针啊。”医生说:“可是我下手能轻吗?下手轻这针还扎得进去吗?”
这槽吐得犀利,李冬摸摸鼻子不说话。
江怜南自打进了注射室,一直拽着李冬的衣服,失去了话语能力、协调能力,只差没发抖。
“没事儿。”李冬拍拍他的肩膀,转移注意力。
“嗯。”江怜南的额头抵着李冬的手臂,他眨着眼睛神志不清地想,自己一、二、三、四、五……二十五年没扎过针。
“好了。”等他数完二十五下,医生针也打完了。
“谢谢医生。”李冬立刻帮忙把江怜南的裤子提起来,动作间,手指不着痕迹地完成他向江怜南承诺过的事情:“能站起来吗?”
他知道,惧怕打针的人,一般不是怕疼,是心理作用觉得很疼。
“感觉,屁股麻。”江怜南拽着李冬的手臂,站起来走了两步,他轻叹了一口气:“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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