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昨晚说起。那时我和小樱坐在沙发上玩得嗨起,小狼可能是觉得插不上手,于是便和黑钢坐到了外面,一来二去就说到了打鬼儿的事情,具体怎么说的我也记不清了,总而言之是要拜托黑钢教他剑法。
别问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件事……我费了为数众多的脑细胞,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去回忆昨晚的事情,核心内容是一丁点都没想起来,这些有的没的倒想了个差不多。
难道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不成?
那难道我是自己走回去的?
……
言归正传,看小狼这样子,两个人又都拿着剑,十打十是被黑钢拉去特训了,而且按这些伤口的分布……九成是黑钢在练他的平衡度,毕竟小狼右眼看不见;而如果左右力道不均的话,要用武器简直就是在暴露弱点。
黑钢自顾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真是的,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么?
我这边了解了个差不多,小樱却着实慌得不行,一直目送着小狼关上门,满脸忧心的样子。我因为脚受了伤,也不便多走,便顺手将备好的伤药递给小樱,让她帮小狼送进去。小樱方方的,也不多说便去了,摩可拿也跟去,只留我和黑钢守在吧台前。
我俩又目送小樱离去,然后各自低头,各怀心思。
……
我因为宿醉有些头痛,中午便休息了一会,脑子清醒了不少,头也不再疼了,便在烤箱前趴了一下午。而这一下午,我思来想去,觉得昨天自己醉成那个样子,想自己走回房间恐怕很难,更何况我今早醒来的时候侧躺不说(平时大多趴着睡),被子还整齐成那样,还有倒好的水;而中午回房间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水壶里的水竟是半壶。
——那另半壶呢?
小樱昨天醉得跟我差不多,而小狼就算没醉成泥,估计也清醒不到能把我送回房、还能有条不紊地完成这一系列任务的程度,这么一想,那可能的人就只有……
我一面擦杯子,一面偷偷地瞄黑钢。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剑眉习惯性地微蹙。
如果是他的话……
“那是因为剑术训练造成的伤?”
不能指望黑大人自己说话,我随口找了个理由开口,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不是醉了么?”
我一噎。我总不能告诉他那是我最后一点还算清醒的意识,而就连这点意识还是我费了好大工夫才想起来的,只为了回想昨晚的事……我打着哈哈,试探性地问道:
“啊哈,那时我还有一点意识哦。”
他又打量我一眼,比之前那次更细,盯得我都有点发毛,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我不信”。
不信……难道我还装醉不成?
“真的。”
“……”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我本是想以这种方式打开话头,就算旁敲侧击,也应该多少能从他口中听出点什么。我本想着若是一向爱抱怨的黑大人昨晚照顾了我,那应该满腹怨气才是,却没想到他除了比平时看我看得更仔细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反倒是他眼底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
我……真的有那么闹么?
可他却只是看着我眨了眨眼,然后就别过脸去,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
我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要真是他照顾了我的话,不管歉意还是谢意,那理亏的都应该是我才对,可他这样到底算什么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好像我身上也没什么便宜可占啊……
……
而我也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讨厌我而已呀。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非纠结于这个问题本身,却又不得不纠结于此。我想知道是否正是他把我稳稳地送回房间,想知道那个怀抱是否真的存在过,想知道……
如果是他做了那一切的话,是不是就能意味着,或许他,也不算十分的讨厌我?
……
不过,他不愿说,也就罢了。
房间里传来小樱和小狼交谈的声音,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心,我便顺势转移话题,说回黑钢教小狼剑术这事上来。
“似乎从第一天开始就是相当严格的老师呢!”
“……那个小鬼是这么希望的。”
他淡淡答道。不知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觉得黑钢今天也有些奇怪,不主动说话,却也不晾着我的问题,每句都是很认真地回答;而视线也似乎奇怪得很,有时候目光精细得让你发毛,有时候居然连看也不看你一眼。
我顿了顿,觉得可能还是我的心理在作祟,于是压下这份不自然,给他端上盘茶点,道:
“可是,或许的确还是快一点比较好,”我有些心不在焉,“织叶小姐说过,‘因为樱都国的鬼儿全都是异形,所以鬼儿猎人不会伤到民众,外型上就很容易分辨出来’……难道这表示……”
我在他眼中看到同样的光芒。
“鬼儿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
趴那一个下午,我所纠结的事情都是昨晚的事情,但醉酒只是其中一件,而另一件便是我们的正事——我和黑钢昨晚从“酢浆草”探到的情报。
他眨了下眼,示意我说下去。
“如果那样,那这个国家的鬼儿……就像是被监视管理的‘狩猎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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