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黄氏午睡,草儿又叫了马车准备出府,并且体贴的“不要打扰娘亲午休”。下人来报的时候,柳娘点头,让他们配合放行。昨天才说了不要外出,今日就等不及了,果然还是有事的吧。
柳娘依然当成没事儿人一样,上衙下乡,和张顺商议如何加大海贸规模。
晚上,柳娘正在吃完饭,下人进来禀告:“江主薄求见。”
同桌的黄氏和草儿人已经停筷,柳娘问道:“哦,问他用过饭没有,没有就一起来用一些。”
“回大人,江主薄自称是来请罪的,还带来江家大公子江望,江大公子被打得后背开花,正跪在堂上呢。”
“啪!”草儿一紧张,打落了汤匙。
“哦,那先让他等着吧。”柳娘挥退下人,继续吃饭,关心草儿哦啊:“别怕,亲爹打儿子,难道会往死里打吗?做个样子罢了。快吃饭!”
黄氏在儿女之间扫了个来回,基本就明白了,施施然重新端起饭碗,还提醒道:“死丫头,赶紧吃饭。”
柳娘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饭,草儿数着米粒度日如年,草儿来回想了数遍,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真是个傻丫头,能让江主薄大义灭亲,显然是有事儿,我又何必着急。”柳娘吃的十分有风度,一勺一勺喝完了这碗汤,叹道:“厨房水平有提高,今晚的汤不错。”说完又舀了一碗。
草儿备受打击,看那碗汤简直和看仇人似的,一咬牙一狠心,起身跪在地上道:“哥哥,江望是为我来请罪的。”
柳娘放下汤碗,拿帕子擦嘴,慢条斯理,一举一动都折磨着草儿备受煎熬的心,她不愿违背兄长母亲,可她的心上人在受苦啊!
“哦?”
终于得了柳娘恩赏一个字,草儿立刻竹筒倒豆子,把事情都交待了:“哥哥,我在宴会上结识了江月妹妹,她家玩耍的时候见了江望。江望在我惊马的时候救过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两情相悦,求哥哥成全。”吧啦吧啦将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都说了一遍,重点突出江望的勇武、体贴等等品质。
“两情相悦?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婚事是两情相悦就能定下的,父兄呢?长辈呢?你们两个私定终身?”
“不是的,江望已经准备和家里说了,等哥哥忙完就上门提亲!”
“也就是说名分不定的时候,你们已经相知相许了?”柳娘痛心疾首道:“草儿,你我从小也是苦过来的,可家里再苦再难也没委屈过你,我对你的期望你难道不知道吗?谁家姑娘能识文断字、自由出入,哥哥教导你,就是让你与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子私定终身的吗?”
“草儿自知有负哥哥重托,但我们真是两情相悦。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僭越,哥哥不要误会。”
“误会?若不是我昨日撞破,他还装模作样不肯挑明吧,也就你一个傻姑娘当真。你既然是再江家游玩时候遇上江望的,那他家里人肯定知道。既然知道,还放任这样无礼的事情发生,一家子欺负你一个,偏偏你不懂反抗。唉,让他在外面跪着吧。有这样的儿子,当爹的品行,我也不敢信了。”
这是迁怒她心上人的父亲啊,草儿不淡定了,哭道:“哥哥!哥哥!你小时候教过我,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不要放手。我就喜欢江望!你还答应过我,以后让我嫁给喜欢的人!”草儿一说到心上人判若两人,全然没了以往的文静、
“可我还有后半句,只要他配得上你!”柳娘咬牙切齿道:“江望有什么,能文还是能武,可有立身的本事?凭什么娶你?他爹还是我的下属,焉知他不是为了拉进我上官的关系娶你。”
“他不是这样的人……”
眼见就要发展成lún_lǐ剧,黄氏一拍筷子,“行了!都闭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才过两天好日子,你们就矫情上了。什么喜欢不喜欢,青天白日的说这些下流话,也不怕别人耻笑!”
“你跟她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娘娘和你就能做主的事情,她插什么嘴。你若看的上那江望,应下就是。若看不上,重新选个,老娘就不信不能嫁。从小到大,吃家里的穿家里的,临头了还不听家里的话。予取予求,当主子都没这么对奴才的!”黄氏怒怼柳娘,只享受供养,不履行义务,奴隶主就是这么对奴隶的!
“你也别生出歪心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在老娘这儿没用!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死了,老娘是舍不得这白花花的银子。可现在家里不缺你这几两,你这要不想活,出门就是海,死远些就当报答家里从小把你养大的情义!”黄氏骂得跪在地上的草儿呜呜直哭。
“至于外面的,江家要是懂事儿,就不会放任儿子勾引上司的妹妹,现在事发才来请罪,晚了!你若是还瞧得上江主薄的能耐,就抬手放了他儿子,江主薄自然投桃报李。若是瞧不上,一家子都撵了,卫所里就只他一人能挑大梁不成?”
“娘说的是,儿子受教了。”柳娘恭敬起身作揖,在草儿看不到的角度,给黄氏一个眼神,黄氏淡定一笑,并不居功。
草儿哭哭啼啼,现在别说是死了,就连跟着柳娘走到勇气都没有。
柳娘到了厅中,江星移立刻请罪道:“犬子有罪,请大人责罚。”
“什么事儿这么兴师动众的,星移你快起来,你是我最看重的左膀右臂,不要没事儿行这种大礼。”柳娘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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