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嘉也就那一瞬间爆发出来无比怨恨,就像个虚空胀起的气球,时间一过全瘪了。不禁有些后怕,又不敢扭脸看司徒宇的脸色,心里慌乱焦急又岂是言语能描绘。
“我姑且信你一回,你好自为之!”司徒宇扔下这冷冰冰的一句,再不做留恋,甩袖离开。
陆仁嘉长吁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膛,瘫软了身子,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陆仁嘉本就不愿意呆在将军府,在床上躺了一日,见司徒对自己还是漠不关心,不言片语,也未公开自己的身份。而身上的疼痛稍已转好的迹象,寻了个空档,脚底抹油,早溜之大吉了。
回到住处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收拾行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司徒宇简直就是只成精的狐狸,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陆仁嘉这回可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忍耐着按兵不动,秘密的计划了七八天,名正言顺的在兵工局寻着了个正当理由,外出检验一批铁矿。
这天一早陆仁嘉收拾妥当,下人牵了马匹,与约好的属下四人准备出发。
出城通往铁矿所在的冶炼厂的官道,铺着程亮的砖石,一路畅行无阻,沿途欣赏着青山绿水,陆仁嘉赏心悦目,心潮澎湃。马上就要自由了,只要离开了宣州,离开司徒宇,伸手摸了摸马屁股后头的行囊,心里美滋滋的,从此天高任鸟飞,水低凭鱼跃,自己快乐似神仙的日子就要来了。
途中陆仁嘉借口太阳大,有点头晕,找个凉亭休息片刻。手下的心里嘀咕,眼看着就要到了,还休息什么,但哪个敢说,还不是腆着笑容,鞍前马后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陆仁嘉休息了片刻又说有点闹肚子,自己要寻个草垛拉个屎,摆手叫他们先出发,自己随后就到。手下见他来势凶猛,且面色不佳。不禁担忧,问是否身体不舒服,如果是,就留下一人照顾陆仁嘉,其余两人去冶炼厂。
陆仁嘉颔首,急忙忙的找了个草垛躲起来。留下的一人傻乎乎的坐在凉亭里当真以为他是去方便了,哪里知道陆仁嘉抡起一根树干,对着他的后脑勺毫不留情的打昏了。
陆仁嘉牵了马,马不停蹄的往相反的方向一路飞奔,恨不得将宣州永远的甩开,再不踏足。
而此时正陪着玉林逗八哥的司徒宇眼见探子来报,摆手让玉林退下。
探子来报:陆仁嘉已将身家尽数典当,骗了同行前往冶炼厂的三人,只身策马往西北方向逃之夭夭。
司徒宇放下手中装鸟食的金碟,命令不许动他分毫,隐秘身份,监视陆仁嘉。
转而似笑非笑的望着欲言又止的魏正扬,“有什么你就开口问吧。”
魏正扬疑惑,望着司徒宇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一吐心中疑问,“将军,就这么让他逃了,不去追捕。”
“他能逃哪里去,宣州城外有座麒麟山,山势险要复杂,多沼泽泥潭。那处聚集了些沆瀣一气的山匪,沿途打劫为生。屡次扰我宣州子民,我早有除匪之心,奈何三番两次派遣探子,均查不到他们的巢穴。此次穆大青要做那开路先锋,又何必阻拦,任由他去。”
“那一路的山匪手段狠辣,从不留活口。穆大青不会武,此去凶多吉少。又怎么能依靠他得知巢穴所在。”
“别人我不敢肯定,但他穆大青……他就不用你闲操心了。”司徒宇拍拍魏正扬的肩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23、第 23 章 ...
第二十三章
且说陆仁嘉沿着平实的泥土大道策马飞奔,马儿迅速的奔跑着,途经的风景快速的后退,迎面的清风夹带这不知名的山花香味,陆仁嘉顿觉神清气爽。官道蜿蜒着没入一片大树林,陆仁嘉抖擞精神,扬起手中的马鞭,在烈日地下骑马赶路已经有小段时间,自己身上早已大汗淋淋,的确应该找片树荫歇息片刻。
马儿飞奔进树林,阳光透过那细细密密、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一片斑驳的碎影。突然马儿发出一声惊骇的嘶叫,马匹被绊马索绊倒扬起一阵粉尘。陆仁嘉只觉得天翻地覆,身体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滚在一片野草当中,全身针扎了般的疼痛。仅是那一瞬间,听见兵器出鞘的“喨呛”声,眼睛被金属折射的冷光刺激着,大脑空白一片,还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十来个高大强壮的汉子,个个手上都抡着亮晃晃的大刀。待他们围住马匹,发现了那一袋颇算丰富的财物后,兴奋的叫嚷声轰天而起。
“头儿,这次赚到了!是金子!”一声粗矿的叫嚷,仅穿一条满是污渍的深棕色长裤,光着膀子的矮壮汉子,捧着一把金灿灿的金豆子,献宝似的将战利品双手献到一个高大独眼、光头络腮胡子的大汉身边,笑得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缺了门牙的嘴都硬是合不上来。
陆仁嘉只觉自己被人老鹰拎小鸡似的一甩,跪趴在那头儿身边,脖子上紧接着架上了一把沉重的钢刀。钢刀接触的脖颈皮肤立马惊起一层鸡皮疙瘩,陆仁嘉害怕的抖个不停,扬起脸望着那独眼光头汉子,身体发虚,四肢酸软。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土匪!
“嘿,瞧那身板,还以为长得不错,没想到长得比我还丑!”矮壮裸.上身的汉子,揶揄着,众人遂即起哄般哈哈大笑起来。
陆仁嘉被围堵着,心里慌乱不堪。这群土匪人多势众,个个人高体壮,粗鲁勇猛。自己能从中逃命的几率能有多少,那真是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眼下只能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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