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转了转眼珠,不动声色地问:“我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你们宾馆的人都会跑光了吧?”
服务员头垂得更低了些,眼眶已经红了,宋聿瞧不过眼,扯了扯他的衣袖。
何旭冷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虽这么腹诽,也还是见好就收:“我知道了,我们不会说的,你放心。你们老板娘就晚上出来一会儿,平常人呢?”
“在后院的房子里,我也不知道。”她低下头去揩眼泪。
宋聿扯他衣袖的力道重了些。
何旭瞪了他一眼,对服务员说:“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两人回了客厅,有人想打探那服务员说了什么,都被何旭凶神恶煞的挡了回去,行走在外,最忌撞见刺头,剩下几人见他如此也就不吭声了。
三下五除二喝完粥,他们回了房,何旭洗了衣服,就见宋聿坐在床边,对着那小本写写画画。
何旭凑过去看。
宋聿在左边一页写了个大大的“天祭人”,还画了圈,右边写了“天祟”,中间打了个箭头。
这点知识量即便不写也能记得清清楚楚,何旭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写出来,何旭扫了宋聿一眼,就见宋聿皱起眉,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何旭问。
宋聿指着“天祟”两个字说:“我们去面店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说,普通的祟还好办,但如果是‘天祟’谁来也没用,可作祟按照民间说法本来就是上天作乱,为什么要特意区分出一个‘天祟’呢?”
何旭:“谁跟你说作祟是天灾的?”
“难道不是?”
何旭这才想起他的许多知识,都是半年里恶补的:“普通的作祟一般是鬼怪干的……你知道什么是‘妖魔鬼怪’吗?”
宋聿犹豫片刻,指了指天花板。
何旭叹了口气:“妖,一般是非人的东西修炼成了精;魔,本身是人,做了坏事被污染成魔;鬼,死人的魂魄;怪,这个应该就是比较奇怪一点的生物吧。”
“这四个里面,‘魔’和‘鬼’都是人演变而来,‘妖’和‘怪’勉强和老天搭了点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何旭顿了顿,“哦,对了,老天你可以理解为自然。”
宋聿问:“人难道不是自然的一部分?”
“人还是哺乳类呢,我们介绍自己的时候可称的是‘人类’。”
何旭换了个盘腿的姿势:“与其说我们是自然的一部分,不如说是反自然的一部分。”
“现在这么多沙尘暴、雾霾、泥石流,都是自己作的,人家好好一块chù_nǚ地,被我们改来改去,这边建个楼,那边铺个路,不是反自然是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文明的发展必然和自然对立,只能说取个平衡,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过头了就是那样,喏,这么多沙尘。”
宋聿点了点头:“懂了。”
何旭却嘚啵上了瘾:“不过一般自然也就是搞个大面积又模糊的措施,比如刚刚说的沙尘暴,如此鲜明恶意的针对一个个体我还真没听过。有点像我以前看的,《夜巡者》三部曲,你看过吗?”
宋聿摇头。
“那里面写:宇宙是个大反派,对人类怀有深深的恶意,人类当然打不过它,干脆在冷冻睡眠中模拟幻境,梦见悠闲的高中生活,一种虚假的和平。这书家里有,改天你看看,挺好看的……”
宋聿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刚刚说打不过的人开始做梦?”
“是啊,算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怎么了?”
宋聿紧盯着他的眼睛:“如果如你所说,老板娘的儿子被自然的恶意所攻击,那他应该也会生出一种保护机制……”
何旭一愣,忽然明白过来。
“他根本不是被侵害,而是主动变成这幅样子的!”
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招魂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他的魂根本不曾远离,一直在他身体里!
第27章 二十七、本我
宋聿兴奋的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何旭扫了他一眼,忽然有点迟疑。
“……真的吗?”
宋聿抬起头。
“我是说,万一不是自然的恶意呢?自然应该是没有意识的。”
“没有意识就没有恶意吗?”宋聿反问。
何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
宋聿说;“小兔子很可爱吧?就在院子里,白白的,软软的,但是它长大就要被我们吃掉,我们对它没有恶意吗?”
“这算是恶意?人吃其他生物是为了生存。”
“生存不是恶意吗?”
“生存是本能。”
宋聿想了想,很认真地说:“生存带来了竞争、打压、欺骗、屠戮,从一开始,就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恶意。”
何旭沉默两秒,忽的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他。
那就只能另辟奇径了——何旭伸出手,手指抚过宋聿的下巴。
指腹有点热,被他摸过的地方又烫又痒,就在宋聿忍不住伸手去挠的时候,何旭又缩回了手,手里拿着创口贴,义正言辞的瞧着他。
要是煤球精在这儿,估计得大骂何旭又骚又浪了。
可惜它不在,宋聿别过脸去,轻咳了几声,等脸上的热度褪了些才扭回来说正事。
“既然他是主动变成这样的,那该怎么把他重新唤回来?”
何旭往床上一躺,对着天花板发呆:“《夜巡者》里面是模拟幻境,但并不都是这样,也有疯了傻了,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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