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宴歌坊已点亮红烛,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出。
一个时辰前,躲在房中算账的房祖听见陆池来了,忙将银子用红布盖住,锁进箱子藏好,这才出去接人。
房祖和翟南是老相识,虽和陆池只相识数日,可他们相见恨晚,对他感觉也好,见他身边跟着翟律,一边给人行礼,完了对陆池道:“你就不怕阿南宰了你?”
陆池坦白:“我怕,所以我约了唐珂。”
房祖脸色急白,一句粗话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陆池笑地高深莫测:“相爱相杀这戏码我也喜欢看。”
房祖没好气道:“不想我在门口那牌子加上陆池两个字你就别给我提他。”
陆池吐槽:“风大一点就掉的东西,你用来防人还是防自己犹豫不决的心?”
翟律补刀:“男人也很善变,特别是商人。”
房祖:“...”眼前的这一幕正在向他诠释何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为了让自己多活两年,房祖把人带上雅间就准备离开。
陆池笑他:“真要走?”
房祖说:“没良心的东西,你跟唐珂亲去。”
陆池笑说:“可他只要你。”
房祖忍无可忍:“操。”
一人问:“操谁?”
房祖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地答:“你。”
完了他才知道出事,唐珂不知何时来的,就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听见这话非但不恼,嘴角的弧度更深:“你怀念?”
“...”得知意外情况的陆池和翟律。
房祖跟变脸似的,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黑,眼见就要火山爆发,陆池忙过去拉人:“坐坐坐,我给你道歉,自罚三杯,成吧?”
房祖被他气乐了:“你滚蛋,三杯就倒也敢学人家出风头。”
翟律也说:“阿池不能喝,我来。”
房祖说:“你省省,别丢人现眼。”
气到底是被激出来的,三言两语也就消了,房祖顺势被陆池拉着坐下。
唐珂也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人是好不容易把毛抚顺了,他也收敛着不去招惹。
房祖是真怕他,只要听到名字,后背发凉,见到人,毛骨悚然,坐在一块,寒毛倒立,立竿见影,从不失效。
为了转移注意力,房祖开口道:“阿南怎没来?”
陆池道:“没叫王爷。”
“...”房祖于烛光中凌乱,半晌才重归冷静:“难受,想哭。”
翟律:“别怂。”
陆池:“王爷去娑婆寺还未回来。”
“...”这样一听好像更严重了。
唐珂见他看自己,虽然懂他意思,也还是笑了笑:“别担心,不过是好友相聚。”
房祖冷笑:“我要点曲子。”
唐珂宠溺道:“别闹。”
房祖最受不了他这样,好似所有的深情都集中一点,诸付他身。
好在酒来了,化解尴尬,围桌而坐的四人开喝。
除了陆池依旧是果酒,剩下的三人均喝烧刀子。
酒量大概真是练出来的,以往碰酒就上脸的陆池今日喝了两杯依旧神台清明,与他们有说有笑。
几人正喝的高兴,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房祖以老道的经验说:“无事,估计又是客人喝醉了。”
陆池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见一穿着黎色深衣的男子摇摇晃晃,似要跌倒。
陆池笑了声:“应该信你的,我去趟茅厕。”
房祖说:“我陪你。”
“这就不怕王爷知晓了?喝着,马上回来。”
房祖不放心,翟律伸手把人扯回去坐着。
房祖说:“客人喝醉了可不分男女。”
翟律道:“一般人动不了阿池。”
就楼里这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杀只鸡还要感慨半天的文人墨客,怕是连陆池的手指头都沾不了。
陆池出了房间,问了茅厕的位置,下去一楼。
之前撞门的那位客人立刻跟了上去,看他步伐稳健,哪有喝醉的影子。
翟南进门就往二楼雅间走。
里边的人谈笑风生,全然不知暴风雨就要临境。
直到门哐地一声,同时转过头的三人瞬间呆若木鸡。
翟南巡视一圈,没发现目标。
反看见翟律,脸更黑了。
“陆池?”
唐珂在翟南强大的愤怒下找回场子:“茅厕,可要围堵?”
翟南迅速退了出去,蹬蹬蹬往楼下走。
也不知是翟南心有所感还是其他,刚绕到后院,就看见陆池和一黑衣男子在海棠树下说话。
不论是左边站着的人还是右边的人,他都熟悉。
脚步猛地停住,因为黑衣男子转过了脸,看见翟南,立刻停止交谈,并迈步往他走来。
翟南站在原地,看着闻一舟越走越近。
闻一舟走到跟前,擦肩而过时,轻飘飘说了句:“你身边有人。”
小声的风一吹就散。
翟南甚至来不及思索,就给欣喜的叫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看着奔向他的陆池,这句话被暂时抛之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来晚了。
第20章 20
“王爷,你来找我?”
翟南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捏住他的下巴:“不想我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池兴冲冲地要抱人:“你可以松开看我如何表达欢喜。”
陆池是说真的,他如何都料不到翟南会亲自找他。
“不用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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