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还能给抱着,他什么都没有。
林渊洋抱着猫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澜的意思,他简直哭笑不得:“你跟个猫吃什么醋啊。”
他弯腰把猫放了下来,那布偶猫直接窝在地毯上不动了,蓝水晶一般的眼眸看着他们两个,那神态慵懒又贵气,像极了解留遗。
“这是我朋友家的猫,刚刚出门遇到了。”林渊洋解释说:“他最近有事不能养,暂时放我这里。”
沈澜打小就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他小心的坐了起来,没扯动背后的伤口,他对那猫伸出手:“过来给我抱抱。”
那猫居然真的懒洋洋的动了动——它似乎对那个姿势有反应,直接跳上床,两只爪子踩上了沈澜的手,然后缩进了他的怀里。
“这只布偶真好看,有名字吗?”
“我朋友说就叫猫,”林渊洋坐到沈澜的旁边,用手挠了挠它的毛,他看了沈澜一眼:“你这么坐着没事儿?”
“没事,都几天了,也不怎么太疼了。”沈澜说:“你吃饭了吗?”
“没,不是说中午回来么。”林渊洋问:“你饿不饿,我去让管家做饭?”
“嗯,”沈澜说。
林渊洋转身就想出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沈澜叫住了,他转头看着沈澜,“嗯?”
沈澜表情难得有些拘促:“哥,我最近想回家一趟。”
“怎么了?”
“……我想把我行李收拾收拾拿过来。”
沈澜说出这句话,喉咙就有点发紧,他也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不会遭到林渊洋的拒绝,他不确定。
他想,林渊洋要是拒绝的话,他就会回家了。
——这句话里同居的意思太明显了,沈澜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道林渊洋愿不愿意让他这么继续贪心下去。
沈澜想,要是林渊洋不愿意,他就这么算了,他就向上级报告,申请调回警局。
如果林渊洋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沈澜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会穷极此生所有的本事死皮赖脸的留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同意为止,不死不休。但是林渊洋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让沈澜都止步。
林渊洋听了他的话,明显的沉默了,他好像许久都没有开口——沈澜的手心都生出了汗。
然后沈澜看到林渊洋微微笑了笑,说,“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陪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沈澜心里绷的那根弦猛然的松了下来,他面上故作冷静地说:“过几天等我能走路了就去吧。”
有人说,当你犹豫着不能做出决定的时候,向上扔一枚硬币,就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沈澜没有扔硬币,但是他在那一刻却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是不想离开林渊洋身边的。
或许就算他以卧底的身份离开了林渊洋,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忍不住用另一种方式归来。
他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喜欢林渊洋一点。
林渊洋觉得他有些荒唐——这是他第一次跟情人同居,可是对象居然是一个连告白都没有的小警察。
他和沈澜互相之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硬要说起来只有一次yī_yè_qíng,居然糊里糊涂的就这么住到了一起。
如果时间退回去十年,林渊洋一定不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从那晚的一夜缠绵情事之后,他们两人的发展似乎就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并且正在不可控的继续偏离下去。
林渊洋觉得他的脑袋有点乱,他一个上午冷静下来的成果被沈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都打乱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稳的走下了楼。
过了两天,韩致来给沈澜换药的时候,终于允许他下床走动了,但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他还特意的咬重了“剧烈”两个字,强调了一下。
——韩致一直以为沈澜是在下面的那个,毕竟林渊洋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听过他在下面过。
韩致以为沈澜怎么也得脸红一下,但是他明显低估了沈澜的脸皮厚度,只见沈澜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真挚地说了一句:“谢了啊。”
韩致一走,沈澜就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似得,一刻不闲着把林渊洋的家里里外外转了个遍。
“唉,”逛完了之后,沈澜坐在沙发上,心里十分不平衡地感叹:“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住个好点儿的房子就叫资本家?”林渊洋推了沈澜一把,直接把人推倒了:“你有本事别住。”
沈澜从沙发上爬起来,双手抱着软垫有些无赖道:“那不行,我就爱住资本家的房子,睡资本家的床。”
和人。
林渊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自从认识了沈澜之后,笑的次数似乎比他一年笑的次数都多,沈澜是真的能让他开心——以前的林渊洋都几乎不怎么会笑。
他不是故意绷着脸,只是,曾经他的生活充满了血腥与暴力,枯燥、阴暗又乏味,沈澜就好像强势劈开黑暗的那一道光芒——让林渊洋向往,却不敢亵渎,想要靠近,又不敢触摸。
那只布偶似乎都格外的喜欢沈澜,经常卷起尾巴懒洋洋地蜷在他的脚下,沈澜一个没节操的外貌协会看到它简直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它不停在它湿乎乎的鼻子上亲来亲去。
结果转过身子想去亲林渊洋的时候,被他嫌弃了一顿。
“你先去洗脸。”林渊洋一只手顶着沈澜的脑门,直接把人往后推了一步:“身上都是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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