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干净到甚至都没有什么情绪的红棕色眼睛仔细端详着,一点因为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暧昧的羞涩或者羞恼的情绪都没有。桑德拉好像只是纯粹对他的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解,但是却又像是认定了他不会害自己一样纯然的信任着他的任何动作,对于现在这个完全是太过出格了的举动没有一丝的不安。
“我以为你起码会害个羞什么的?”
微微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却像是夜莺轻巧上扬的腔调一样,带着细密连绵的缱绻婉转呢喃着响起,轻微的笑声带着这么一句话滑进桑德拉的耳中,却没有一点引起她的一点波动。
“为什么要害羞?”
桑德拉似乎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对方也不是故意要侮辱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
沃伦觉得今天他叹气的次数都快赶上以往几年加起来的叹气次数了,看着桑德拉的模样,他收起了心中腾升起来的一些恶劣因子,松开了手放松地往身后一靠,然后又皱着眉头直起了身子,身后雪白的翅膀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然后拘束地收了起来。
“害羞并不需要原因,这只是一种本能,”身形欣长容姿出众的沃伦就算仅仅只是坐在椅子上也十分的引人注意,他注视着桑德拉眉头微微皱起,看得人恨不得把他眉间的褶皱一点一点的全都抚平,“不论什么感情都不需要理由,只是一种本能而已。”
“就像人和人之间会一见钟情,在看到别人第一眼就会喜欢或者厌恶,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表现过这种变化,”桑德拉依旧茫然地看着沃伦,对于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沃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是说你对于‘感情’和正常人的完全不一样。”
“你从来都没有表现过自己明显的偏好,也没有表现过自己对任何东西的喜好或者偏爱,你看起来好像和所有人都融洽地相处在一起,但实际上你根本没有融进他们之间,”沃伦停顿了一下,那双湖水一般柔和的,像是浮动着粼粼波光的湖绿色眼眸落在了桑德拉的脸上,露出一种叹息的神情,“不管是你的搭档还是我们都好,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不管是什么行为什么人,桑德拉总是会做出合理的反应。她会在被逗乐时微笑,会在不满时抱怨,会在被她的搭档隐瞒的时候难受,但是到最后她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
她似乎总是会被人说服,也总是能够向别人顺服。虽然如果真的不想做的事情或者她不愿意接触的事情她会直接主动避开,或者干脆扯开话题不让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在其他事情方面,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别人的要求并且合情合理的,她总是会接受。
就像之前她朝自己抱怨她的搭档总是把所有事情都瞒着她的时候,在她分析完认为她的搭档做的其实是正确的时候,她就全然不说话了,也不愿意再进行这个话题了,甚至对那些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生命危险的计划只字不提,就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一样。
如果她仅仅只是对她的搭档一个人这么全身心的信赖的话,沃伦还会认为他们关系匪浅。但实际上,对于大多数人,桑德拉都如此。
不管是谁向她提出要求,只要她认为是有益的或者合情合理的,她基本上都不会拒绝,甚至当这件事情有肯能会危及到她的人生安全的时候,她也并不在意,更不会生气,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正面或者负面情绪。
就像她之前重伤未愈还陪托尼斯塔克憋在实验室里面做了一个多月的实验随意差遣,现在状态还没有稳定伤口也还没好的情况下也依旧会对野兽的实验要求百依百顺随叫随到,没有一点不耐烦或者憋闷。
她如同把所有的情绪都妥妥帖帖地收拾在瓶子之中,里头的水从来都不会溢出或者卷起旋涡泛起波澜,永远都恰恰好好地待在最安全的界限之下,没有一点多余的漏出来,只有在石子投入的时候才会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对沃伦的话,桑德拉有一瞬间的茫然。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对待其他人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她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地融进每一个自己可以接触到的团体之中了,而且她从来都没有抱着刻意接近或者伪装他们关系很好或者怎么样的。她认认真真地付出自己的感情,也同样认认真真地回应着别人给予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说她根本就没有融进……
“我早就说过了……”幽幽的叹息声仿佛是在耳边响起的一样,让桑德拉瞬间就汗毛倒立了起来,“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青鸟,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
桑德拉恍惚间像是感觉到恶鸟正贴着自己的耳朵轻轻地说话一样,甚至在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恶鸟那双诡异的,充满了柔情,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情的,死气沉沉的眼睛。
但是一眨眼功夫,她的眼前就又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沃伦依旧那么风姿出众地坐在椅子上,摆设还是那个摆设,甚至连窗帘都没有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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