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安静的躺在医疗台上,要不是眼睛还会眨动,提姆都要忍不住开始质疑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小公主的身体一虚,像是幽灵一样轻而易举的穿透了结实的门直接跑了进去。她蹲踞在床位像是一尊安静的塑像,漆黑的皮毛在暗淡的蓝光之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夜空的墨蓝色泽。
提姆推开门走了进去,几乎下意识的伸手朝桑德拉的面孔上触碰了过去,而就在他的指尖触及到她的面颊一瞬间,那双红棕色的眼瞳之中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般一点点恢复了神采。
“我很抱歉,”原本僵直的躺在床上的桑德拉坐起了身来,抬手摸了摸自己被纱布缠绕着的喉咙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说道,“这本来不是她该承担的痛苦。”
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提姆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那个被恶鸟所追逐着的,一直蛰伏在桑德拉身上的那一位青鸟。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提姆定定的望着她,过了许久才声音微哑的开口说道。
“她没死,”青鸟自然是知道提姆想知道什么的,相当痛快的这么回答道,“我们是很难真正意义上死亡的,也几乎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死亡,不管哪个人是我亦或者是恶鸟,都不可能让直接让另一个‘我’死亡。”
“能够让我们死亡的,只有我们自己。”
“你的‘我’指的是那种概念?”
提姆并没有漏听青鸟之前使用了“我们”来代指她与桑德拉还有恶鸟,从她接下来的话看来,这个“我们”与其说指的是她们这些同种人,倒不如说是……
“就想你想的那样,”青鸟微微颔首,“与其说我们是同类,倒不如说我们都是同一个人。”
“我,恶鸟,亦或者是桑德拉,都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而我则是所有平行世界的‘青鸟’最初的蓝本,不管是能力还是样貌,亦或者是……性格,都是依靠着我衍生出来的。”
青鸟垂下眼帘说的云淡风轻。小公主蹭到了她的身边,她的指尖轻轻没入小公主柔软厚重的皮毛之中让那些柔软光滑的被毛扫过指缝,继续说道:“但是我与恶鸟,早就已经是死了的人了。作为所有‘青鸟’最初的蓝本,在我死后,本来是不应该再有新的‘青鸟’诞生的。但是似乎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了桑德拉的诞生以及我们的幸存,所以在发现自己依旧活着的时候,恶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我。”
“本来我是没想打算插手桑德拉的事情的,但是恶鸟却也同样发现了她,为了保护她,我也不得不附身在她的身上。并不是我吝啬帮助桑德拉,而是恶鸟一直以为桑德拉是我的转世,一旦她发现了桑德拉与我并非同一个人,你们想不到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青鸟似乎也对恶鸟感到十分头疼,虽然依照她的说法恶鸟作为平行世界的她是依照她为蓝本诞生的,但是似乎她也对她挺没有办法的。
提姆似乎在思索着青鸟这话之中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是显然青鸟所说的她是所有‘青鸟’的蓝本这让他忍不住下意识的就怀疑起了她,毕竟恶鸟如果也是在某一方面……或者说很多方面与她相似的话,那么他就不得不也对这个人提起警惕了。
“并不是我,”这个附身在桑德拉身上的青鸟似乎拥有着比提姆上一位见到的活了两百多岁的桑德拉更加通透而敏锐,几乎在他心中升起警惕的一瞬间就这么轻轻柔柔的开了口,“就如同桑德拉说的那样,‘不是两个,是三个’。作为蓝本起源的我们,一共是有两位的。我是所有‘青鸟’的起源,另一位则是所有‘黑鸟’的起源,而恶鸟则是依靠着黑鸟所诞生的平行世界中的一位,我对于她……的确不擅长应付。”
提姆一瞬间觉得这个关系简直比“超级小子到底应该算超人的兄弟还是儿子”还要让人头疼,以至于有一瞬间的走神,而青鸟显然也已经发现了他这一瞬间的心不在焉,只是耐心的等他集中了注意力,才继续开了口。
“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重要,我们的来历对你们来说也无关紧要,只是还请拜托你能……保护好她。”
青鸟的声音似乎一瞬间低沉了下去。她用手指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在床沿放下了双腿,提姆总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奇怪,但是一时间却也察觉不出到底奇怪在哪里,便只是皱着眉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本来不该存在于世,但是既然她已经诞生了,那我还是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们虽然苟且残喘了下来,但实际上,不管是我。黑鸟亦或者是恶鸟,本身就已经衰弱到了一定的境界。创造生命是我们的天赋,但是你们也看到恶鸟的情况,她要是想要在你们面前露面,不得不一次次更换她现在使用的身体,而那些身体……尸体的来源都是有据可查的。我们已经虚弱的连给自己制造一具生命都不能算的身体都做不到了,只能通过这种最低级的附体形式才能出现在外人眼中。”
青鸟并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只是语调平和不徐不疾地这么叙述着,轻柔温和的声音像是淙淙流水一般一点一点流淌过提姆的耳中,也算是一点一点的解开了桑德拉身上那些疑点重重的谜团。
“我对她的担心并非来源于恶鸟,”虽然之前表现出对恶鸟一副无可奈何的头痛模样,但是这时候青鸟表现的却是一副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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