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他们几个作为与贾琏相交的好友,默默跑到了医寮外头。此刻医寮恍若宫廷,几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问起由来,都说是贾家昔年荣公亲卫后裔,为护为旧主而来。
在确认他们的身份后,便让他们进入了医寮。哪怕是在医寮小院里能够稍微聊表心意,但是他们却也心惊胆寒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那几乎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生与死。
等到了夜晚更深露重,他们终于被请来的御医允许去探望贾赦一二。至于贾琏,还在接臂之中,不能有一丝的打扰。
当他们小心翼翼踏进暂时开辟出来的病房,便看到唐瑞靠着床沿,不肯离去,唐玥像个老妈子一般,给人嘴巴里塞饭。
唐玥见到他们前来,勉强轻笑了一声:“你们……你们也来了?王御医说赦叔他……他醒不醒得过来要看天意。”
“天意?”
“人的脑袋很奇妙,至今无人敢窥伺一二。这赦叔昔年受过旧伤,今日又见血,受过刺激,好像还是三重刺激,我……我只听得小温大夫跟御医说过一二旧疾。”唐玥说着说着面色凝重了一分,道:“原来温大夫他们父女两人竟是温相遗脉!温大夫乃太白公子!难怪其如此气质雍容。”
“这……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唐瑞掉眼泪:“我要请舅舅,我要跟舅舅说,让他们不要理皇帝他们了。”
“唐瑞,你浑说什么!这件事这么严重,贾家又不是什么平头小百姓,自然也会有往日顾旧为其说话。”唐玥板着脸训了一句:“此事还是先看看判决再说其他。”
“也是,唐瑞,唐三说得有理。这事……”
路平等人正在劝说唐瑞莫要意气用事,别动不动就抬舅舅,忽然间便听得门外脚步匆匆响起,紧接着没一会儿,便见原本神采奕奕明艳动人的小温大夫此刻却是一脸失魂落魄,憔悴无比的进来。
司徒乐本想着做戏要做全套,他既然信了贾琏的计,对外称他爹旧病复发,那自然要跪当众说过有千年人参的唐瑞一二,免得日后调查起来,别人起了疑心。
“唐公子,请恕我厚颜。我父亲忽然突发旧病心悸,需人参为引。先前听你说有……”
“有!我娘派人给我送来了,还有雪莲要不要?”唐瑞一听这话,忙不迭将桌案上的盒子抱着递过去,道:“快去,救命要紧。不用说其他的,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你们还是温相后裔,我们都是通家之好,我二伯还是温相子弟之一呢。快去吧,救命要紧。”
“谢谢!日后必有重报。”司徒乐看着塞进自己怀里的盒子,含泪感谢一句,便也飞奔而出,特意跑到外边与正与上皇说话的郑老御医汇合,浑身带着急躁与不安,道:“郑老,您老看看,这是千年人参吗?”
边说话之间,司徒乐眼眸扫眼正睡得哈喇子直流的贾珍,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在病房上见到的三人,眼眸迷了一迷,忽然想到一条计策。
趁着上皇失神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忠义亲王,司徒乐暗中命人将贾珍抬进医寮厨房内,拿出忠义亲王的令牌,一手拿菜刀:“别装死,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明日你自己上朝陈请威逼当今,要不借书院的东风来保贾家。”
“你……你……”贾珍使劲的揉揉眼,目光愣愣的看眼司徒乐,眼里惊艳的目光一闪而过,然后使劲掐把自己的脸,而后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合着爷真不是做梦?”
“快点选择!”司徒乐默默深呼吸一口气。若不是他自己分身乏术,那自然会自己出面说动书院众人。但是如今他皇爷爷在此,有个超级无比的大靠山,却也是个束缚。
有很多东西,不能再他面前显露出来。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示弱”,彻底的示弱。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皇帝能跪大明宫又如何,他父王只有半年“阳寿”。
谁比谁更惨?
就算要维护皇家的尊严,可近乎“遗言”的话语,又岂能不让上皇痛心?
“好……好汉,我……”贾珍看着月光下泛着寒光的菜刀,又看看金光闪闪的金牌。他虽然有些抱怨他家亲爹对忠义一派忠心耿耿,但他也对于皇家也是心存一丝的敬畏。
如今近距离面对这似乎传闻的郡主,更是吓得寒毛直竖,结结巴巴:“我……我就是想……想借书院的……东风,恐怕……恐怕也没这能耐,他们又不听我的话。我家下人都一半不听我的,你还想让别人听我的,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说到最后,贾珍话语倒是有些流利起来。他们贾家也就是因为废,是出了名的绣花枕头,这才避开被当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拉拢的。
否则这两位已经成年的皇子,定要把魔爪伸进贾家的。当然,先前荣府父子齐齐高中,没准还会让人高看一眼。
司徒乐嘴角抽了抽:“听过伏阙上书吗?太学生运动?”
贾珍坦诚的摇摇头。
司徒乐:“算了,你爱听戏吧?按着爷的话本,你跟着唱。”
贾珍点点头。
在司徒乐的“导演”下,公鸡打鸣后,有几个学子身影靠近竹林前来探望之际,发生了一场“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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