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离――”张放吼叫道,声音洪亮有少年的魄力。
“吧嗒吧嗒――”烧鸡和酒坛子外的冰霜融化,汇流水滴落到泥土地面,发出微响。
不远处申屠离坐在地上捧着脚哀叫,他的脚被猎人放置的铁夹子夹到,虽说没有伤筋动骨,但也伤得不轻。申屠离缓了一阵,起身后,一瘸一拐还往他认为的出山方向走。
张放下落时知道黑云往南峰涌动,他很快判断出方位,找到出入天目山的必经之路――目押道口,等候申屠离。
“哎呀――”申屠离乱走到目押道口,没有受伤的脚被极有弹性的东西绊了下,接着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撑住。
申屠离知道他是张放,当下捶了他一拳,“小崽子,你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天目山近日不太平,要遇着厉害生物,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应付得来?跟我回去……今日的山脚下非常邪门,无缘无故被黑云压地……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张放将烧鸡和黄酒都塞给申屠离,他不顾申屠离的反对强行背起他往山上走。
阎王爷立在黑云之外,挡住了张放的脚步。
申屠离从张放背上下来,张开双臂护住张放,对着看不清鬼貌的阎王爷吼叫:“你要干嘛?”
第九十九章 青袍觉醒 震杀申屠离之师
阎王望着申屠离紧张护着的张放,感觉鬼心内的火气不断地升腾!
阎王幽绿的鬼眸像极了嗜血残暴的野兽,那两筒绿光打在张放漆黑明亮的眼底。
申屠离知道他是阎王,觉得处境不好,他是单方面决定不要他的,那么阎王的态度会是怎样?他又是冷酷无情的幽魂,他会放过自己吗?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申屠离觉得他和阎王似乎不会和平分手!
申屠离将身子往左移了移,将张放完全遮掩起来。他直直盯着阎王幽绿恐怖的鬼眼,大声道:“我和你之间的恩怨跟放儿无关,你让开路让他上山!”
阎王看到张放右手腕部戴着五彩丝线编织的手绳,而那种编织手法显然来自冥鬼,按冥鬼的习俗,手绳是由父母编织亲子佩戴,申屠离曾经无聊学过,阎王这会明白过来,申屠离护着的小子是寄生于他腹中的噬灵婴,“小离,我跟这小子交过手,他拥有正邪两种力量,而且他的控制力极弱,让他呆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张放在申屠离身后回呛阎王道:“你是不能见光的鬼魂,冥力来自残忍的嗜血吸魂。你呆在申屠离身边才是害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此地与天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时有雷电突袭,天雷专劈恶鬼,我劝你尽早离开天目山。”
天目山,南峰,道观内。
大师兄佟大堡打坐完毕,刚刚起身,二师弟梁波就推门而入。结实的木门击打着墙壁,发出紧迫的声响。
佟大堡皱着眉头看着梁波,问道:“师弟,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你家里托人来又让你还俗?”
梁波面色晦暗,害怕道:“大师兄,你出去看看,山脚下被黑云压地,似乎有阴邪之物出没。”
大师兄忙冲到道观门外,梁波飞奔跟随。二位修仙道人立在道观门外的大石上,往山脚下瞅。
只见山脚下被滚滚黑云覆盖,望不见上山的青石板路和绿色树木。
几个小童子都缩到道观门内,互相推搡着扒着厚重的木门朝外观望。
佟大堡回头盯着年岁稍大的童子问:“黑云在几时出现?”
头发被高高竖起,用蓝布带缚在头顶,身着短道衣,脚穿黑粗布鞋的童子,蹑着脚步轻手轻脚来至佟大堡身前,他伸出食指指着山脚下黑云所在地,道:“大师兄、二师兄,清早,张放溜出去时还不见黑云,后来申屠师兄下山时也不见有黑云,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黑云就直接落在地上了!”
年纪最小的小童子提着裤子,哭哭啼啼地跑到二师兄身前,二师兄看他可怜将他抱在怀中,小童子的裤子濡湿,是被恐怖的景象吓尿了!
梁波哄他道:“告诉师兄,你都看见了什么?”
小童子奶声奶气道:“黑云不是掉下来的,它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下来……”
大师兄问年岁大的童子,“怎么回事儿?”
那童子点头道:“是手,黑雾状的手将天边的黑云抓到山脚下的。”
梁波抱着小童子嘱咐其他童子道:“都回房去,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暂时不要出来。”
大师兄退回道观,将道观门拴上。
他从伙房用瓢舀来一瓢豌豆,洒在庭院地上。片刻后,“扑棱棱”羽翅扇动的声响后,一只赛鸽落在地上啄食,佟大堡蹲身曲腿行走,赛鸽发现后,并没有警觉飞走。
“啪啪――”赛鸽被佟大堡徒手抓住,它只是扇了两下翅膀,就乖乖的任他抓握。
佟大堡将一张写有“师傅,速归!”的蓝布条卷起,塞进赛鸽的足环中,他一扬手,赛鸽腾翅高飞离开天目山。
……
半日后,赛鸽找到高有为,落在他的肩头。
远在山东青岛寻访道友的高有为,得知天目山,又有怪物出没,立即拜辞道友,星夜兼程赶回天目山。
……
真正的夜晚来临,阎王比白日时更为自由,他跃上树梢与申屠离谈判。
“小离,我可以不动这小子一根汗毛,但我得带你离开,小离,我们是恋人,我不想强迫你离开。”
申屠离望着高高在上的阎王,还是无法适应他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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