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悯情吃了闭门羹,撇了撇嘴转身要走,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施岩德正在和医生谈话,瞧见了左悯情,彭信明笑了一下:“夫人,今天的衣服很漂亮,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新装么?”
左悯情嗯了一声,走到彭信明身边看了看新写的病程记录。
施岩德问:“又和莎莎吵架了?”
左悯情不说话,翻了一页记录,又翻过一页。
施岩德说:“我早就跟你说过,莎莎的性格像她妈妈,吃软不吃硬,这么多年了,你尝钉子还没尝够?”
左悯情说:“还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简直要了我的命了,我连哭都不敢多哭一下,谁知道我有多么委屈。”
施岩德说:“既然你想要劝耀城对婚事多考虑,那就要从关键环节下手,耀城从小就疼莎莎,莎莎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莎莎肯帮你说话,耀城怎么都会听进去一两句。”
左悯情说:“你的女儿现在根本不想见我。”
施岩德指了指沙发上的礼盒,说:“这是我托朋友带回来的蝴蝶锦睡衣,本来是想拿给莎莎,你拿去给她吧。我刚才看见她进浴室,正好你送去给她。”
左悯情从纸盒里拿出这件蝴蝶锦睡衣,手放在布料上抚了抚,没想到施岩德竟然能买到蝴蝶锦。
“你别吃醋了,莎莎难得回来一次,我从来没有买过礼物给她,”施岩德说道,“这个小玩意以后遇到再买就是。”
左悯情嗯了一声,即便是已经在施家这么多年,仍然有很多珍贵奢侈的东西她是没有见过的。
比如这件蝴蝶锦,每一寸布料的价格,堪比一颗十克拉的钻石。
左悯情一直以为蝴蝶锦是传说,没想到施岩德竟然真的能买到。
据说在西欧的温泉山谷中,有一种蝴蝶冬日饮温泉水,夏日食欧石南嫩芽,每到三月便会吐淡蓝色的丝做巢,这种丝柔而不韧,带着天然清香,穿在身上冬暖夏凉,每一千只蝴蝶才能吐半克丝,能把所有的丝收集起来并且用手工做成衣服,简直就是珍品中的珍品。
施岩德把这么珍贵的衣服送给施世莎,爱女之心溢于言表,但是施世莎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源头就是左悯情,自己还这么送上去,不是找死么?
无奈施岩德一直催促,左悯情根本推脱不掉,左思右想,只得拿了蝴蝶锦走到浴室门前,抬头敲了浴室的门。
敲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门并没有关。
左悯情推了一下,浴室门开了。
浴室是双层设计,外间只是放一些换洗衣物和用品,再往里间还有另外一道门,不过在这个空间中,已经可以看到磨砂玻璃另一头的场景。
这个浴室一直是施世莎专用,房间了放满的都是施世莎的浴巾、拖鞋等物品,就连沐浴露也是施世莎专属的味道。
就算施世莎在外求学这么久,这个房间所有摆设的用品也没有动过,只是施岩德会吩咐佣人,定期把旧了的东西换成新的,还是同样的牌子,同样的摆设。
浴室里雾气氤氲,左悯情觉得自己手里的蝴蝶锦也被这热气浇灌得微微发烫了。
听着浴室那头沙沙地水声,左悯情忽然想到施世莎小时候有一次误闯进自己的浴室,左悯情刚穿好浴衣,俯身对施世莎开玩笑道:“是不是想来偷看我?”
左悯情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像当年的施世莎。
而当时施世莎只冷冷地回答:你的浴室是以前我的活动室改建的,我只是走错了而已。
但是左悯情觉得,要是施世莎这个时候走出来问她,她会承认,自己并不是走错,而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水声在这时戛然而止。
左悯情一下子回过神,刚抬起头就看到施世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脸上仍是冷冷冰冰的表情。
看到左悯情的时候,施世莎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左悯情把手里的蝴蝶锦睡衣放在一旁的衣架上,说:“这是老爷送你的礼物,让我拿上来。”
施世莎看都不看那件睡衣,转身对着镜子继续擦头发:“我不需要。”
左悯情走到施世莎身边,看着施世莎微微有点泛红的脸,一时有点恍惚,施世莎用的沐浴露难道是迷香么,这淡淡的清香直接钻进她的大脑,在她脑海中徘徊又徘徊,香味缭绕之间,她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施世莎了。
情-不-自-禁,左悯情伸手从背后抱住了施世莎,手臂之间的充盈让左悯情舒了一口气。
施世莎对左悯情突如其来的拥抱并不诧异,只顿了顿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左悯情把头靠在施世莎背上,闭着眼睛说:“她把你留给我,你就是我的。”
施世莎没有动弹,左悯情的身影完全被她覆盖住,从镜子里只看得到左悯情散落开来的头发,施世莎忽然想到,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在母亲离家前夜,和左悯情发生争吵的时候,最终母亲撑在台桌前止不住哭泣,左悯情也是像这样,从背后抱住母亲。
然而母亲的背影冷得像一座雕塑,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
“怎么了?这会让你往事重现么?”施世莎转过身,推开左悯情的手,冷冷地看着左悯情。
左悯情的眼神里露出不一样的光,她盯着施世莎说道:“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没带你走吗?”
施世莎问:“你知道?”
左悯情说:“因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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