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大雁?”杨茗翘了翘嘴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回殷弈抓大雁也是你带出去的,殷弈可是出去什么样儿,回来也是什么样的。怎么轮到殷昊了,就成这样儿了?你这样厚此薄彼,是因为殷昊是我生的吗?”
感觉后院可能着火了的殷湛:“……阿,阿茗。”
“你,去洗洗干净。你,跟我回屋。”
殷昊身上虽然很难受,但还是第一时间去了后院关大雁的地方,趁着他爹被他娘绊住的时候。
殷湛怕殷昊把自己抓的大雁和殷弈抓的对调,所以给殷昊抓的大雁做了记号。殷昊本来是想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争取换一换的。这不看还好,一看……那颗紧张的小心脏顿时就拔凉拔凉的。
刚才在抓大雁的时候吧,他就觉得他抓到的那两只大雁偏瘦,这会儿看着,哪里是偏瘦啊,这一群大雁戳在院子里头,两眼都不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哪两头是他抓回来的,这样巨大的区别,根本就不需要特别做记号的。不过随后,殷昊又高兴了起来,他可以和清清一块儿给他们养大。
“阿茗,下回在儿子跟前给我留点面子。”
“行啊,那你记得一碗水端平。”
“今天这个事是这样的……我让人去查那个姓叶的姑娘了。这派出去的人一时半活儿也回不来,所以……”
“所以你就折腾我儿子是吧?”
“阿茗,他也是我儿子。”
“你这样折腾他,我可看不出他是你儿子。不过那个姑娘的事,我知道一些。”杨茗把柳三姑娘的事情说了一下。“后来我也让人去查过了,就是一户很普通的人家,父不慈母不贤妹不恭……”
听完杨茗的话,殷湛皱了皱眉,这样的人家,可不是做亲家的好选择。
“那夫人你的意思是……?”
“我……”杨茗正要开口,外头传来了叩门声。两人都以为是殷昊过来了,立马都噤声不语,殷湛去开了门,却发现是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下属,前头的一些情况和杨茗说的差不多,不过这个属下带来了一个最新的消息。
殷湛转述之后,杨茗几乎没有犹豫太久便道,“于那位叶姑娘来说,这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如果双方都觉得合适的话,亲事还是尽早定下的好,你觉得呢?”
“嗯,我去办。”他手下校尉繁多,不过仲孙这个姓氏还算特别,应该不难寻。
此刻他们的窗外,蹲着捂着口鼻尽量放缓了呼吸的殷昊。殷昊本来只是想来听听看他爹娘是怎么商量的,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在殷昊被殷湛带出去抓大雁的时候,叶家的大门被人叩响了。
自从知道了她爹娘可能要给她定下一门亲事之后,叶清浅就怕听到敲门声,怕来的是郑叔叔,更怕来的是媒婆。这会儿门一被拍响,她一刀差点儿切到手上。
此刻,在厨房的她,离大门最近。叶清浅咬了咬牙,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年长的妇人,但衣裳穿的不像媒婆,叶清浅一时有些吃不准她是做什么的,直到她自报了家门。
有些事因为做的隐秘,做的人自认天衣无缝,是以柳夫人寻着绣线这条线去查的时候,轻易地就查到了下手的人。不过柳夫人作为主母,多少还是有些忍耐力的。柳祭酒讲求家和万事兴,要让他来处置这事,无非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替女儿讨公道的事得慢慢做,对于叶清浅,恩怨分明的柳夫人觉得必须为她做些什么,免得将来被人知道了这事之后,说她不会做人。
“我是柳夫人身边伺候的,我们老爷是柳祭酒。前些日子,您教授了我们家姑娘一些绣艺知识。”
“原来您是柳府的。”叶清浅松了口气。
“是,我们家三小姐的事,夫人让我代她向您致谢,顺便问一问,您有什么要求,只要夫人能做到的,只要不太过分的,夫人都会替您办。”
“这事,没什么的,不止是我,就算是别人,只要知道了,也会这样做的。”
那个妇人笑了笑,“您还是提要求吧,要银子,还是要什么别的,只要您说出来,我们夫人都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我真的……”
“听说您擅长刺绣,不过多是卖一些绣品到铺子里头,可有想过自己开绣铺呢?我们夫人在八宝街有一间不大不小的铺子……”
财帛动人心,叶清浅也是个寻常人,但她没法要这些东西,因为便是她要了,最后也未必能落到她手上,她又何必为人做嫁衣呢?
“真的不用了,我这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只要柳姑娘没事就好。”
那个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欣赏,“还请姑娘原谅一个,我们曾去冯家铺子问过您的情况,听那儿的掌柜的说,您想去绣坊做绣女?可有这回事?”
虽然不大舒服,但叶清浅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是有的。”
那妇人走了之后,叶清浅靠在大门上,环顾这个她住了近十五年的院子,她在这儿出生,她娘在这儿离开,现在,她也要离开了。居然一点不舍都没有,还高兴地想哭。
叶清浅在屋子里头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的房门被拍响了,叶清浅吓了一跳,把包袱往衣橱里一塞,环顾房间没有看出问题之后,才去开了门。
“爹,您找我有事?”
叶城脸上带着喜色,“浅浅啊,快出去,殷少爷在外头等你呢。”
“殷昊?”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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