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一直没有娘。】白槡嘟囔着接过桂花糕,还没放进嘴里,手一抖,掉了。
看着碎了一地的桂花糕,白忧的手在发颤。
【可是……】白槡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嘀咕道【我不想做太子,我喜欢白府……我也不喜欢读书……我不喜欢皇宫……我也不想离开你……我……】
白槡的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往外落,委屈至极的模样着实叫人心疼。
他终究只是个孩子,白忧知道。所以这几天,他才会难以权衡,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面对。
一旁的孤鬼,耐心开导道【忧儿和皇上都不是有意瞒你,这个秘密,我想他们应该是希望能够一直保守下去。不是万不得已,忧儿怎么舍得把你送进皇宫?要知道,他可是最疼你了,平日里费尽心思让你念书学习,费尽心思也要保护你,虽是有时对你严厉,但骨子里却是对你百般纵容,大家可都看在眼里。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他也是痛苦万分。】
【那……为什么……不让……二哥当?或是……等四皇子……长大了……也可以啊……】小白槡哭得一抽一抽的。
白忧俯身,轻轻替白槡抹去大把眼泪【二皇子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而且那四皇子……】顿了顿,才道【那四皇子……阳寿太短,因为他至多活不过今年,所以……】
所以……
自己便是别无选择了么?
蓦地,白槡一把扑进白忧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当什么破太子……呜呜……哥……我只想留在白府……我只想陪着你……呜呜……我不当我不当!……呜呜……】
片片眼泪湿了白忧的衣襟,宣泄着白槡积压已久的情绪,夹杂着被如凤背叛的伤心难过,被鬼族袭击的惊吓未定,对突然冒出的身世不知无措,还有对未来的惶恐不安……
他隐隐感觉,有些事情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过去在白府的一切美好温馨,都会一去不复返,那些人,那些事,他抓不住。
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突然遭遇这么多的变故,无论是谁,都会无力立马承受过来……
所以白忧放纵他哭泣,积压太久的情绪,总是需要宣泄,不然,留在心底会把人憋坏的。
一旁的孤鬼眯起了栗色的眸子,静静看着。
他知道,这是天命。
所谓天命,是难以抗逆的。
只是人类无法抗逆。
但是不代表不能抗逆,因为他就在做一件逆行天命的事情。
但是逆行,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承受更大的痛苦,所以,他宁愿白槡顺行天命。
他不主张别人逆行,因为逆行本就是他的一意孤行,所以这世上有一个“孤鬼”足矣。
再也不要让别人来步他的后尘。
纵是万般无奈,白忧此刻也只有轻拍着白槡的背,给予安慰。他本想着就此让白槡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辈子,让他就这么调皮任性天真下去。
但是,在他决定亲手揭开火明裂真面目的时候,他就有想到,在自己把火明裂拉下马的同时,也把白槡推向了一个未知的位置,而他却不能向在白府时,完全护住他。
终究,白槡还是要面对现实。
最后,回到府里的时候,白忧的上衣基本是被白槡哭得湿了个透。而进房躺下后,白槡还是一抽一抽地喘不过气来,差点没哭晕过去。
还是白忧在他房里哄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却还不忘念着【不当……我不当……我不当……】
听了叫人着实无奈又好笑。
【他们一个比一个惧怕太子之位,俩兄弟,倒还真是相像。我就说嘛,你这冷面公子,哪来一个这么调皮捣蛋的弟弟。】刚关上房门,白忧就听见了候在门口的孤鬼的调笑。
【我却是真把他当弟弟对待。】白了眼那鬼,白忧却是叹了口气【不过,他从小性子闹腾,进宫当太子确实为难他了。】
【为了二皇子,你才舍得为难白槡?】
【我也是别无选择,出现多次的鬼灵至今毫无线索,摸不清底细,若是不早日找出,天下恐怕一时难以太平。】
【所以你想利用皇甫青引出他。】孤鬼挑眉。
【不,不是利用,皇后临死之前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也要护二皇子一身周全。】
【要护你便护着吧。】孤鬼一把拉过白忧,将人搂进怀里【不过,你这般护他,我可是会吃醋的。】
【你……】
【上次你送的花灯不见了,你说怎么办?】孤鬼自己把东西弄丢了,却还赖在别人身上。
【怎么办?】面对这不讲理的鬼,白忧却也耐心【办法……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孤鬼凑近了些。
【你先松手。】白忧道,孤鬼想了想,松开了手,而后白忧又道【后退三尺。】
孤鬼莫名,却老老实实退了三尺,贴到后面墙上,笑得一脸自在,充满好奇【到底是什么办法?】
【咳咳~~~办法就是……】白忧清了清嗓子,而后突然腾空掠起【你便老老实实等到明年花灯节吧!】
虽是一贯清冷的声音,但是此刻却生了分俏皮。
【你……!】孤鬼这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气得跺脚【你何时学会这般使坏了!】
面上虽是生气,心底却是在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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