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云冲他挥挥手道:“喂!薛骆迁!谢谢啦~”
北冥晏定睛一看,才知那日怯生生躲在大人身后的小男孩就是薛骆迁。
“阿云,你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他们想抢我爹的叉子。倒是你,整日里想姑娘对不对?”叶笑云朝他眨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阿晏,没事儿,我懂得。”
“你懂什么呀?”北冥晏笑道:“人家救了你,要知道感恩。”
“我说谢谢了啊,我……”
他们自小就认识,三两句话能说明明白的事都能扯一天,待二人终于想起薛骆迁时,那抹黑衣身影早已不见了。这俩人心也很大,就说一会儿捉点鱼给他带过去不就得了,后来他们捉好了鱼在湖边的树林里烤着吃了,压根就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后来他们就回去了,临走时薛骆迁并没有来送,没心没肺的俩人早就忘了昨天的事,在那之后,他与薛骆迁十三年没再见过面。
但在北冥晏的记忆中,他记得自己要走时,忽然很想见那个话都没说过的小男孩。
洞外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声中北冥晏睁开眼,一袭白衣映入眼帘。
他想起来了,十二岁那年,薛骆迁穿黑衣,他穿得,却是白。
第21章 靠近
第二十一章 .靠近
他醒了。
映入眼帘一袭白衣,自己正靠在薛骆迁的肩上。
完了。
这是北冥晏第一个冒出的念头。
一定是自己没留意,睡着后靠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自己随师父归家,岭南薛府被自己抛在身后,愈来愈远,直到模糊、消失。再睁眼,就是这样了。
如何办?
这是第二个。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顶紧贴着薛骆迁的颈项,头上传来细微的呼吸声,薛骆迁没动,他也不敢动。
要不要装作从他肩上滚下来,然后迷迷糊糊对付过去?
这是第三个。
想完这个他已打定了主意:就这样办,往前栽一下,剩下的全靠表演。
洞外朦胧着小雨,他们坐的位置正好面对洞口,顶上垂下来的枝叶将原本就小的洞口又遮盖了一半。
方才他们逃得急,从上面小坡直接滑下来,薛骆迁穿着一身白在洞口一钻沾了尘土,几片树叶随在发上,眉头都没皱下,却自然地转身为他拨开了枝条。
北冥晏也不知道为何想起这些细节,靠在薛骆迁身上,出神地望着细雨,慢慢忘了计划。
不知信任从何处来,熟悉从何处来,心中又缘何安稳与悸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势不退反增,声音愈来愈大,打在心上让人愈发不安。北冥晏忽然发觉薛骆迁的臂膀一直没有动过,维持着这个有些抬高的姿势,迁就他睡觉。他动了动,作势轻轻栽一下,原本只是预习,可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让薛骆迁注意到,抬起右手搂住北冥晏的肩:“小心。”
可我、我还没有滚下去……
北冥晏屏住呼吸没回答。
薛骆迁又道:“时辰未到。如果累,就再靠一会儿。”
北冥晏想找一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合着薛骆迁不仅没有睡着,还知道他是醒着的!事已至此,总不能再赖着不起来,北冥晏抬起头来:“你……”脖子忽然别筋一疼,得,现下不仅脸红还皱着脸!一定很难看……他还是觉得再靠回去比较好……而且是对大家都好!
薛骆迁抬手扶上他自己的脖子,按在后颈处示意道:“敲两下会好。”
照做,低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照做。
“仰头。”
“不疼了……”
薛骆迁点头,静静看着他,北冥晏原本就觉得自己铁定脸红得遮不住,被他盯着看更觉发烫,整个脑袋都烫!
“你、你何时醒了?”
薛骆迁摇头:“没有睡,怕有人来。”
只有他睡了。不知为何北冥晏想起了米虫:“那,你知道方才我……醒着?”说就说吧,豁出去,至少还能落个敢作敢当的名头。
薛骆迁据实回答:“知道。”
“我……”想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薛骆迁一脸“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好像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
北冥晏一思衬,或许中原人不觉得这有什么,又或许江湖中人对此习以为常,可能……是兄弟之间很正常的事?他若是说了,那岂不是显得他很小气?斤斤计较?连这种小事都要解释一番?会不会让薛骆迁觉得他很烦?
如果他已是见怪不怪,那……北冥晏不禁朝薛骆迁肩上看去,正要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外边忽然嘈杂声不绝。
二人皆是站了起来,贴着墙侧耳去听,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听清了:几个男声催促着快走,一叠声的女声哭哭啼啼,磨磨蹭蹭。
薛骆迁对他比了个“别动”的手势,走到洞口从枝条错落中看去:正是谢凉手下那伙黑衣人,剩了十几个,正赶着一群十七八的少女往山下走,少女穿着采药衣,竹篓已不见,一个一个簇拥着,流着泪被推推搡搡着迫走。
他们一群将近三十人,薛骆迁看了一圈,没有谢凉,自然也就见不到自己的逢山。
一行人顺着不远处的小道下山,人语声又逐渐远去,薛骆迁转身刚要说话,就见北冥晏在自己身后,神情颇为担忧。
这洞本就是天然形成,狭小不平,他这一回头猛然和北冥晏近距离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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