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惜,那现在可以去学个车,别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呀。”
“我胆子小,做在副驾驶位上都提心吊胆的,更别提自己开车了。不过我也不算浪费这双手,我大学的专业是外科。”
关妙有些惊讶,一点看不出这般温婉的女人,竟然是外科出身,“听说你和你的先生是同学,那他也是外科医生咯?”
许舒兰一边把鸭肉熟稔地倒进锅里炒制,一边摇了摇头,“我俩算同届校友,他是药剂学专业,现在也在一家医药公司做高管,算是专业对口了。”
“听说外科要读五年,就这么放弃这个专业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许舒兰持锅铲的手略微一顿,随即拨了拨耳边垂下的发丝,微合了眼睑,“我胆子小,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一看她就是长期做家务的人,很快熬上了汤,高压锅发出“噗噗”的声音,明亮的厨房里弥漫了一股醇厚的香味。她闭上眼,深深地嗅了嗅,“关小姐,真是谢谢你的秘方,以后我老公再不用捏着鼻子吃有腥味的鸭子了。”
关妙不以为然,“不过一点小诀窍,姜片去腥,炒制更香,不算什么。”
趁许舒兰去换衣服的空当,关妙赶紧与翟启宁互通信息,得知他那儿也有一些新发现——
其一,他发现,除了儿童房和主卧之外,还有一间客房也有睡过的痕迹,他甚至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根男子的短头发。并且,主卧里只有女式的洗漱用品,显而易见,这对夫妻现在是分房睡的状态。
其二,主卧的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相框,放了一张背景是本地医学院的多人合照。其中,个个都穿了白大褂,包括许舒兰,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是常服,显得格外显眼。
其三,他在睡过人的那间客房里,发现了一本手抄笔记,名字是《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我等你到三十五岁?”关妙惊得差点失声叫出来。
翟启宁可能并不知道这篇文章,然而在作者年满三十五岁的那年,这篇文章火遍了微博和朋友圈,漫天的刷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看了看主卧的方向,房门紧闭着,许舒兰还没走出来,伏在翟启宁肩头,小声地向他解释,“这是一个同性恋者,写给抛弃他去结婚的前男友的文章。”
许舒兰仍是换了一身麻布衣裳,开襟交领的上衣,衣角处绣了一朵墨色的莲花,搭配墨绿色百褶长裙,行走之间仿佛脚边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花儿。
“不好意思,刚刚没抽出手来。”许舒兰端上两杯白水,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下,表情自然,看不出一丁点紧张。
关妙把水杯捧在手里,触手生温,是令人非常舒服的温度。不仅如此,她还向关妙的方向推过来一盘金桔,小巧易入口,还不耽误工夫。从这一点上看,许舒兰实在是一个做事非常细致的人。
不过一两个贴心的举动,和两句温柔的话语,气氛瞬间就柔和了起来,一点也不像警察上门问询,反而像是朋友之间的小憩聚会。
翟启宁轻咳了两声,打破了这一份柔和,“许女士,我们今天来,是想向你多了解一些关于李毅的情况。”
许舒兰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一点也不意外,“李毅……毕竟也算相识一场,他这般惨死,我也过意不去。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让他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她微垂了眼睑,浓密的睫毛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格外令人怜惜。
翟启宁展开了记录本,“许女士,我想知道,你先生是否认识李毅?”
许舒兰摇头,“他……不知道我去酒吧的事情。”
翟启宁挑眉,“上次在警局,曾经提到你的先生现在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在家陪你,导致你感觉空虚寂寞,才去酒吧对吗?”
许舒兰点头,又摇头,神色有些茫然,“我不知该怎样表达,但绝不是因为没有人陪而寂寞,而是……关小姐也同为女人,或许会懂我的意思,而是那种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简单形容就是,同床异梦。”
她摊开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好像被人狠狠地锁住了脖子,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关妙轻轻地拍了她的背,“我懂的,不是你的错。”
这个时候的她,陷进了出轨的自责中,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认同,有人理解。哪怕关妙其实并不懂,也不妨碍这一句话,能为她疗伤。
她再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眼角还悬着一滴眼泪。
翟启宁一步步地引导她,“我斗胆问一句,那你和你先生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许舒兰立刻就回答了,但不过片刻,她又如泄了气的起球,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低落,“事实上,我们最近不太好,正在商量离婚的事情。”
翟启宁与关妙互看了一眼,若许舒兰坚称夫妻关系良好,这其中就有猫腻了,但她坦诚了关系出现破裂——反而让她的话显得更真实。
翟启宁正准备进一步询问,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面脱下西装外套,一面张口就问,“饭还没好?”
“家里有客人来,饭就快好了,你稍等一会儿。”许舒兰连忙迎上去,替他拍了拍外套的尘土,挂在了衣架上。
这么一互动,翟启宁和关妙立刻反应出了这男子的身份——许舒兰的丈夫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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