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儿出了这稻香楼,只见得那梁掌柜正数钱数的面露得意之色,唯恐这梁掌柜再喊他去那株洲城一趟,赶忙头也不回地往那东城走去。
而甘州城的东城区,历来也是有所讲究,这东城区便是聚集了甘州城里最为齐全的杂货,有卖吃食的,也有买竹凳竹椅的,城中唯一的那家锻庄也坐落在那方,还有那城西铁匠铺的分号也有一处,而狗娃儿此去不为这些个日常用品,却正是冲着那乐器店去的。
狗娃儿这几日,匆匆回忆了一番那个风雨大作的夜里,那个神人于浪头之处吹奏那流水曲,又在那遥遥湖底吹奏那高山之意,此间真意让少年不禁也泪如雨下,对于少年而言,这音律之美,便在那神子身上暴露无遗。
但当那个神子说要教授自己音律之时,少年却是拒绝了,少年回到家中思前想后,多多少少还是感慨于自己的贫穷与势利,但对于音乐的喜好,少年已是扎根在心底,少年想了想便决定先去买上一支最为便宜的笛子,而后再去问问那私塾中人是否会开设音律课。
待到少年走到东城,那些个店铺已经陆陆续续打烊了,狗娃儿找遍了那些个店铺都不见那乐器店的踪迹,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家中赶去。
少年一如既往地吃完了晚饭,便星夜里,跑去这山间练拳,这也正是他往常的生活,门口的大黄狗这七八年来都看着小主人每天夜里外出,披星戴月寒来暑往都不曾为之停步,如今他垂垂老矣,想必也想守着小主人一天是一天吧。
待到狗娃儿从那山间回来,已是凌晨时分。
狗娃儿已经把从老道那边取来的符箓与药粉分发给了家里与张猎户家里,当狗娃儿回家的时候,正看到狗娃儿娘与那老沈头相互搀着去那山间田地。
这天却是有德先来喊得狗娃儿,虽说这有德也没有胆儿对着这个身材看似比自己瘦小的孩子拳打脚踢,但还是仗着有理在先,先是大声喝闹起来,待得狗娃儿睡眼惺忪地站起身来,那有德一个机灵,已经跑出老远,站在那庭院之中了对着狗娃儿吆五喝六,狗娃儿看着好笑,倒也是不以为意,少年缓缓走出门外,略微洗漱一番,便披上一件长袖往那山路上赶去,有德在那前方行进,已是走了不少路了,今个儿有德显得非常开心,也不知道家中遇到什么个喜事,狗娃儿远远地喊住有德。
“有德,你今儿是怎么了,犯羊角风了?如此开心是为了什么事儿?”狗娃儿大声喊道,那有德听闻此言便停了下来。
一边转过身,一边还是傻呵呵地说道:“狗娃儿你这几日是不在,所以不知道这回事,这几天俺爹在这深山里发现了马麝咧,还不止一只,有好大一群咧。”
狗娃儿一时没有听明白,只是“哈?”了一声,有德也不赶着往前奔走,便在那里站定,对狗娃儿说:“狗娃儿你知道有一种药材叫做麝香不?我和你讲,咱们家祖上之前,便在这后山见过马麝,倒也是在那深山,之中,还未来得及探清楚其中细节,便已经被那马麝跑了,后来再去寻找便已经寻找不见了。后来这事儿便传了下来,只不过后来几代都去过那山中寻觅,均没有见到,于是乎便绝了念想,这马麝就是产那麝香的畜生,这个麝香就长在这畜生的肚脐眼儿上,要猎杀之后,整个将那个香囊抛下来才能采集得到,而这麝香在咱们城里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儿,虽然那医馆里稍有些存货,但那个赤脚郎中可是常年把那玩意儿当成镇店之宝,往往你有钱去买都买不到哩。”有德说的轻快,狗娃儿倒是听出些个意思来了。也是暗暗为张猎户一家高兴。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总算是快到私塾之中了。迎面正走来两个私塾里的同窗,四人便一并踏入了这平房之内。
这天金先生与金妙仙倒是起了个大早,狗娃儿到时,这金妙仙已经到了,只是看上去心情似乎不佳,其余人上前去,这少女也不多做理睬。狗娃儿想了想,放下手头的活计,还是腆着一张老脸走到那少女的桌前,那少女也不拿正眼瞧那少年一眼。
狗娃儿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只手放在那少女的桌上,却倒是那少女一把推开那只搁在桌上的手,少年也只得把他放在身后,口中却是说道:“金大小姐,咱们这私塾会不会开设音律课呀,我看古书上说,这孔子设私学,这六艺齐备,什么礼乐射御书数统统在此其列,这射御早些年,咱们已经被金先生带着去那城外体验过一番了,至于其他便是咱们私塾里的常有课程了,而唯独这乐。”那金妙仙不待少年把话说完,便抬头白了那少年一眼。
声音颇为厌烦地说道:“那你也得看看这世面上的乐器该有多贵,而这私塾之中最多的子弟又是些什么个身份,这金先生给尔等广开方便之门,本已是仁至义尽,但要他负担这乐器成本,你们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呢。”
这金妙仙向来说话泼辣,但这些个话,却是显得相当刻薄,全然没有从前那些个味道,但还是如一记重拳一般敲打在那少年的心口之上,周围围着的少年人们也纷纷哑然,似是一下子便扫了兴,纷纷散去,狗娃儿瞧着这金妙仙,脸上也艰难地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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