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好处,上头也对你们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明白了。”
便听得众人纷纷奸笑道:“知道!”“知道!”
沈约听了便知了个大概,恐怕便是一群破落户又要做些损人利己的勾当,他来不及多想,便从身旁抄起一根木棍,半伏着身子,摸了过去。
这一行人走的地方,正与沈约逆了个方向,沈约坠在他们身后,偷偷摸了上去,那队尾之人也不知有意无意,转过身来。
沈约顿觉不妙,但开弓便没了回头箭,只得猛地一棍子敲了上去。
沈约到底疏于战场,这流氓打架,手法一下子便控制不好,只把那人哐当一下,打倒在地,抱着头,丧失了战斗力。
但这番作为,也是惊动了前头的匪徒,沈约心中一发狠,那领头之人说道:“你是何人?”沈约亦是不答话,便运起气力,又是一棍敲在最近的匪徒身上。
他尽量避开要害,只往那些破落户腿脚与腰上招呼,那群匪徒也反应过来,一个个往沈约身上扑去。
只是奈何沈约虽然打不过什么邪道,侠客,但吃了这些个药材又扎扎实实练了十几年拳脚,这一身蛮力,怎是这些小喽啰可比?
只见得沈约一棍一棍将那些流氓捶翻在地,随后将木棍一丢,站在原地,说道:“你们这些破落户,作恶自有天收,小爷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沈约是也。”
这一番话说的豪气干云,那些流氓自是听过这小煞星的名头,只得撂下几句狠话,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此地。
只是沈约却觉着其中另有蹊跷,而那些打手也是看着格外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些个人在何处见过。
少年也是好奇,便又蹑手蹑脚地跟在众人身后,而那些地痞却也是行色匆匆,竟是没有发现不远处正有个始作俑者,跟从在他们左右,伺机窥探着虚实。
这一伙地痞共有十三人,在城中一番奔突,就连沈约一不留神都险些跟丢,这般七弯八转,方才到得了一处地界,沈约细细辨认了一番。
却觉得此处正是城东,若说,这毛老财可是住在城西的大户,而他也是极为吝啬,若是要他掏钱,在城东再为这些个作奸犯科,朝不保夕的大手们另建一间大院。
断断然是不可能的,这铁公鸡,自个儿建个平房都得抠下三寸钉来,要他建个别院当然是想都别想。
沈约正好奇间,那些打手似是到了自个儿地头一般,路过街边的一处摊位,还和里头的店员打了个招呼。
沈约越看此处越是眼熟,待得从一旁绕过去,正瞧见那店家正悬了一块匾额,上书“李氏米铺”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此处乃是李员外的地产,而那些个破落户里头正有几人,曾在李府之上见过。沈约却也来不及多想,看着众人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便连忙赶了上去。
只见得这些人熟门熟路,到了那处山头,倒也不从正门进去,绕了个大圈,叫开了门,便鱼贯而入。
沈约认得此处,正是他上回路过的一处后门,当时沈约问起李家公子,他还自然地回答道:“此处乃是供家中佣人进出的偏门,佣人进出正门多少有些不合礼数,便如此行个方便了。”
如此看来,这些事情多少就已经有水落石出之味。
沈约悄悄将头缩了下去,从那座山丘之上爬了下来。走在回善事处的路上,夜风清寒,此去善事处并不多远,同在城东,善事处亮着微弱的光芒。
沈约推门进去,正赶上明秀小道士走出来出恭,他四下张望,却是未曾看到夜里还常常驻留中庭的老道。
不禁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询问,道童却是走到他跟前,说道:“师叔,带着明礼他们去别处做法炼化那个匣中灵去了,大概要明日早上才能回来了。”
“这炼化又是什么意思?”沈约好奇的问道。
“便是将被困在府中,匣中的鬼魂超度去,去其戾气,将之三魂七魄从无穷的怨念之中解放出来,然后还于地府。”
小道士打了哈欠,便摆摆手,径自往房间去了,只留下沈约若有所思地瞧着远处,一言不发。
甘州城外一处岸边,正站立着四名道童,与一个身着灰白道袍的老人。
春令的夜里,冷风吹拂着几人的脸庞,依稀仍有刺痛之感。老人瞧了一眼天边,似是确认时辰刚好,几个道童依次站定四角。
正合了四象之位,陆修将一张案台铺开,之后便将一只乌黑的木匣从怀中取了出来。匣子不知由什么木料制成,蜡烛的光芒打在他上头便似是被他吞噬了一般。
不见丝毫折射,而上头正有几道金灿灿的光线流转,整个木匣犹如活物一般。
老道将案台之上的蜡烛尽皆点上,只见得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又被一阵吹得东倒西歪,而那光芒也由橙色化为了青绿之色。
只见得四位道童捏了个道诀,那止不住的风势便似是遇了壁垒,再也惊不动,那几只火烛。
陆修点了点头,将盒子的盖子打了开来,却见得那匣中,正有一张已经略显破败的符箓漂浮其中。
只听得陆修一拍桌案,那张符箓瞬间变化作了一道巨大的火光,而火光之中,隐隐露出一个女子的面容来。
“无量天尊!”老道念叨了一句,那女鬼似是才注意到老道一般,一下子便张牙舞爪地往老道扑了过来。
只是她失了躯壳,这一身空乏的魂魄已是没了半点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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