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另外两人明显是一对,劫后余生的他们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楼澈这么一个外人继续留在别人的房间里的确不合适,之前还只是电灯泡的程度,再继续留下去就要成讨人嫌了。
只是,楼澈在经过一番犹豫挣扎之后,竟然还是杵在原地不动。
正如火炼怀疑的一样,楼澈在这个所谓的“救人计划”中掺杂了无数私心,白昕玥顺利醒过来实在不符合他的期望。不过这件事既然已经无从改变,那么他只能使用别的手段。白昕玥此人擅长控制人心,必须要在他对火炼洗脑之前,先一步在他们之间种下不信任的种子。而如果楼澈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离开,显然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一方面是因为楼澈此时眼瞳的血红,一方面则是他本人情绪作祟,火炼就觉着他看自己的眼神十足让人不舒服,带着算计与狠毒。
火炼沉下脸,语气染上一层他自己都不曾留意到的威仪,斩钉截铁的下令,“你下去好好想一想该如何交代今天的事,我希望明天能够听到你合情合理的解释。”
照理来说,楼澈不该慌神,他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组织最为困难之际也是他想尽一切办法支撑维持。经过这么多的事,楼澈自认为早已心如铁石,一件事做还是不做,怎么去做,断定这一切的标准只有一条,端看十分与组织有利。而火炼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含义模糊的话,他实在不应该为此惊慌。
但是,楼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稳了稳神色,试探性的道,“火炼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火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自从白昕玥醒来开始,他的这些坏毛病小动作便不受控制的有了抬头之势,时不时冒出一点儿。
这个表情看起来着实与优雅两字无缘,然而却让火炼看起来格外真实。说起来也不能怪他做出这个反应,他只是真心认为楼澈这句台词中的敷衍味道也太浓烈的。难道所有人在装傻充愣的时候,都喜欢来上一句“我不明白”吗?
“你肯定十分明白。”火炼的口气异常笃定。“因为你确实帮了大忙,所以我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只要你的解释说得过去,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楼澈当即有了“做贼心虚”之感,认为自己再继续滞留下去火炼怕是要当场翻脸,坚持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于是只好退下。
门锁扣死的“咔擦”声响本来极其微小,只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山老林中难免被放大了几倍。
相较而言,火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听见响动只是懒散的抬了下眼皮子,便再也没有别的任何反应。
最近他也实在是折腾的有些过分了,难得取得这么一个尚且满意的结果,顿时脑子便被疲倦感给占领过半。麻烦的确还有,甚至还有不少,不过今日的他着实不想再管了。即使天要塌下来,他也预备着等明白再好好检查,看自己有没有被砸的缺胳膊少腿。
真正被门锁声响惊动的人赫然竟是白昕玥,这简直不可思议至极,这一位是什么呐,莫说这么一丁点儿的微小动静,即使将其扔到枪林弹雨的战场,要惊吓到这位七人团首席怕是也不容易。
可是这一回,白昕玥无法自欺欺人,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跳的确变的剧烈而迅急。说到底,他真正害怕的应该是如今与火炼独处的场面吧?明明是他主动提出有话要谈,可是临到头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踌躇之间已生了几分退缩。
火炼将枕头拍松,正准备躺下睡觉,这个时候一双手臂却从后方环绕过来,将他整个人都死死扣在怀里。一开始还能够忍受,但才过了一小会儿火炼已然有些喘不上气,试着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家伙难道不是重伤员吗?就当他已经清醒过来好了,但是流失的那些血液总不是骗人的吧,他哪里来的这份蛮力?果然不能用衡量普通人类的标准来衡量白昕玥!
只是因为一时不察便陷入禁锢的火炼懊恼不已,不过嘛,他虽然不能动手,但嘴巴还是闲着的。先是重重的喊了一声“喂”,随后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场长篇大论。
白昕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或者应该说,没有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倘若真听了火炼那些不知所云的冗长抱怨,他好不容易才准备要说的那些话,只怕又一次难以启齿。
白昕玥把头埋进了火炼的颈窝,这个姿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去救我。”
不过很显然,火炼的关注点极其不同,他十分艰难的在白昕玥怀里转了个身,与其变成面对面的姿势,“你发现我的介入了?看来我的警告还是起作用了嘛。那么乐园岛上的机关又是怎么开启的呢?你总不会傻乎乎的又往里面滴了血吧?”
任何对于过去的改变,哪怕在当时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对于未来的影响都是深远而复杂的,任何一个起因的不同都不单单只是影响唯一的一个结果,如同投石进湖水引发的波纹,不断的叠加与扩散,会远远超出预想的期望。
要解释清楚过去对将来的影响,十分不容易,变数太多,也会引发出多如繁星的复杂变化。
所以按照白昕玥的本意,这件事随口带过便是,用不着过于纠结,至少还是达成了最好的结果,过程中起的那些波澜都并不重要。
然而火炼的双眼发亮,显然对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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