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边媛说,“虽然是第一次乘坐这趟高铁,却感觉已经坐过很多很多次了。”
辛以瞳没有理会她,随手翻杂志。
广播提示下一站塞口,到站的乘客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见辛以瞳稳稳地坐在位置上,边媛又在自言自语:“看来每一次的循环都可能产生随机情况,每一次的细节也不太相同。”
她又在发疯了。
“一会儿你别惊慌,听到我喊趴下的时候立即趴下。”
随便吧。
边媛绷直了身子注视着车厢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辛以瞳手中拿着杂志遮挡住一半的视线,只用余光关注她。
车速渐渐放慢,坐在辛以瞳斜前方的孕妇时不时干呕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太舒服。
广播再一次播报即将到达的站点,塞口。
塞口?这个从没听说过的城市似乎有些耳熟。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车厢后部传来,边媛立即往回看,表情一变,非常讶异。辛以瞳也看过去,见一个邋遢的戴眼镜男人抱着个皮箱匆匆忙忙往车门的方向走。这个男人上车时也是这副样子,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自己,那个箱子还撞到了辛以瞳的脑袋。那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很久没有修剪过了,厚厚的布满奇怪污秽的眼镜片之后是一双发黄的慌张双眼,他身上带着奇怪的气味,跌跌撞撞地从辛以瞳身边跑过时搅乱的空气里很快就被那股味道沾染,让周围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邋遢的中年男人紧紧抱着皮箱,几乎要将皮箱摁进身体里。他站在车门前喘着气,哆哆嗦嗦的手从口袋里翻出灰蓝色的手帕,胡乱擦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当她再次往车厢这头看时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东西,立即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要下车的乘客大包小包全被他撞倒,连抱着婴儿的女人都被他撞回了座位上。
“干什么呢!都下车你往回蹿什么!”
“有病啊!没看到有孩子?瞎了你?!”
“说你呢!还跑!”
邋遢的男人被人一把拽住了后衣领提拎了回来,拽着他就要拖下车揍一顿,边媛重重地“哎”一声,居然冲了上去。
辛以瞳真是没想到她会管这种闲事,一个姑娘非要插手别人打架,万一吃亏了怎么办?辛以瞳放下手中的杂志想过去将这不省心的孩子拉回来,却亲眼看见边媛手臂伸进了混乱的人群之间,完全看不清她的动作,只见她借着腰部的力量一扭,竟轻而易举地将那邋遢男人给拉了出来。人群中一声哀嚎,似乎被扭伤了手臂。
边媛居然还是武林高手?深藏不露。
边媛个高,邋遢的男人死死抱着他命根皮箱缩成一团,歪斜的眼镜挂在耳朵上模样十分滑稽,和边媛一比更是形容猥琐。辛以瞳还觉得好笑,边媛回头,目光像一支冷箭从辛以瞳的肩头擦过,射向了远处,让辛以瞳汗毛倒竖。
“趴下!”
边媛喊出了这两个字,犹如炸弹一般将辛以瞳的身子轰倒在地。
几乎在边媛喊话的同时一阵震天撼地的机关枪扫射的声音从辛以瞳的身后响起,边媛单手摁着邋遢男人一下子钻到了座位之下,子弹从最后一排座椅连穿三排,打在边媛眼前闪出火花。
车厢瞬间混乱了,子弹在密集的人群中疯狂扫射,哀嚎声中无数的人倒地,血迅速像地毯一样铺满了地面。
“是、是他们……”邋遢的男人藏在车椅之下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汗如同水一样从额顶上流下,“完了、完了!完了!”
边媛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他才镇定了一些,茫然看向边媛。
高铁到站,“哔哔”两声急促的声音响过之后车门大开,幸存者几乎撑裂了车门,手脚并用地逃出去,高呼救命。
“下车,跑啊。”边媛看不过眼他居然还愣在原地,“再不跑你想让你的基因咀液落到他们手里吗?”
邋遢男人不解:“你怎么知道……”
边媛一脚将他对着门踹了出去,邋遢男人大叫一声连人带箱子撞出了高铁。一排子弹追在他身后,每一颗都只差分毫就要将他击中。
边媛这脚实在踢得不轻,将他踹了个头破血流,也幸好当时他离门口不远,摔倒时正好摔在别人身上,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擦了擦脸上的血回头一看,透过车窗玻璃看见车内戴面具的男人手中枪口已然对准了他,车窗被子弹扫成一片碎渣时,邋遢男人缩成一团夹着皮箱像老鼠一般蹿到站台外的荒草之中。戴面具的一行人立即冲出高铁,乱枪在荒草中猛射,掀起无数的断草和泥土。
这可怕的十几秒钟短得根本让人无法理清思路,辛以瞳从一堆尸体和腥臭的鲜血中爬出来时双眼还在发直。车厢壁上、窗户上,甚至是车顶全都是血喷溅的痕迹,噩梦般虚弱的哀嚎声像从地底传来,她认出了眼前的尸体,正是那个单独旅行的孕妇,她睁着眼,眼角还有两道泪痕未干。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要不是边媛那一声喊叫让她趴下,现在她肯定也成了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当即呕吐不止,胃里仿佛有一整个海洋在不断翻腾,就在她整个人就要栽下去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边媛扶住了她。
“提起精神来,快,起来跟我走。”边媛挽着她的胳膊捞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我们要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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