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吹干头发出来,他总算觉的自己饿了。一边打电话点外卖,纪余顺手就把床单被套什么的换了个遍。
折腾了半个小时,就在纪余觉得自己要饿死了的时候,他的门终于被敲响了。他并不喜欢接触生人,提前就把外卖的钱放在了门外的小柜子上,一般情况下,送餐员拿了钱放下东西也就走了。可是今天这位着实奇怪,他像是没有看到钱,除了第一次以外,他每隔半分钟敲一次,每次都是标准的三下。纪余疑惑的走过去从猫眼往外探视,这一瞧简直比让他喝双黄连口服液还觉得苦涩。
外面的小柜子上的确有外卖,可外面站的那个人却不是送餐员,而是打扮的看似休闲实则精致用心的秦雨。
纪余轻轻走近卧室,拿着手机二话不说的给魏秋打电话:“阿秋!秦雨现在站在我家门外!”
魏秋在家休息时一向起的晚,这会儿他才刚睡醒还呆在被子里享受棉花的温暖,纪余的声音简直像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让他瞬间清醒了。“你别开门啊!就装着不在家!”
“来不及了…。纪余声音有气无力的。
魏秋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你已经开门了?什么叫来不及了?”
“我点了外卖,被她撞上了…”纪余解释道:“我早上起来发烧了,刚刚才退烧,因为没力气做,只能外卖。”
“你这运气也是太好了吧…”
纪余捂脸,他又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别废话了,你让我跟你汇报秦雨来找我的事,现在她来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要不,你继续装不在家?”魏秋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处理。
“你是觉得秦雨傻到弱智了么?”纪余对这种没有建设性的意见鄙视到不行。
“那我来陪你一起面对?”魏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问道。
“你看着办吧,我就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吧。我开门去了,有异常再跟你联系。”说完纪余就挂了电话,留着魏秋一个人在家喂喂喂。
纪余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他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能见客人的家居服,也不管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和脑袋上一点造型都没有的头发,就这么一幅刚睡醒的形象出现在秦雨面前。
“纪…学长?”门外的秦雨听见转动把手的声音连忙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可是一开门却看见了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在她的想象里,纪余就算是在家也应该是穿着柔软的亚麻衬衣和相同质地的休闲长裤的,他的外表应该无时无刻不精致沉稳。
其实秦雨的想象也不是全错,纪余扔进洗衣机的第一套睡衣的确是亚麻面料,只是一早上洗了两次澡,他又不是衣服堆成山的女人,睡衣早就没有了,能找出这么件家居服都应该感谢他妈妈的督促和定时送来的物资。
“你怎么来了?”纪余看了秦雨一眼,随即伸手将柜子上的外卖拎到手里,语气慵懒的说:“要进来吗?”
秦雨虽然发愣,但仍然点点头,随着纪余进门去了。
纪余的烧虽然退了,但他根本就没彻底的好好休息,加上肚子又饿,哪里有心思主动照顾对方。随手指了指鞋柜里的拖鞋,纪余就拿着外卖走向厨房,耽误的时间久,他的外卖都凉了。
也是没想到纪余会对自己如此冷淡,秦雨站了一会儿才开始换鞋。纪余从厨房出来看她还站着便开口说道:“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
随着微波炉叮——的一声响,纪余拿着他的午餐和一个一次性杯子走了出来。他把杯子往秦雨面前一推,“我家没有咖啡,给你倒的白开水。”
秦雨笑着点点头,轻轻抿了一口,居然真的只是白开水。不是咖啡,不是红茶,不是饮料,只是白开水。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纪余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问,“我要吃饭了,你不介意吧。”
秦雨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不介意,学长你工作很辛苦吧,刚刚才起床?”
饿着肚子刚准备把菜送进嘴里就听到了问话,纪余简直想杀人,他深吸一口气,“我病了,发烧了,刚退烧。”
这个理由让秦雨瞬间理解了她看到的所有现象,尴尬地说道:“那你快吃吧,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纪余摆摆手,“别问我话了,我吃饭不说话,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安静的休息一会儿或者你说我听。”说完就把筷子瞬间送到嘴里,像是怕秦雨再次打断自己的生计大业。
装了那么多年的大家闺的餐桌礼仪秦雨也了解不少,食不言,寝不语这种最基本的要求她到底也没有办法反驳,总不能因为想跟纪余说话就非要逼着人家坏了自己的规矩。无奈之下,她只能坐在餐桌上安静的看着对面这个不如平时fēng_liú倜傥的纪少爷吃饭了。
因为从小就长得好看,纪余承受他人目光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所以即使现在秦雨就坐在自己对面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吃饭,他也能一边嚼着油淋茄子一边在心里郁闷自己发了烧嘴里全是苦味儿。凭良心说,现在这一刻的纪余并不太好看,因为生病他的脸色有些泛黄,眼睛下面还有浓浓的乌青,加上头上不那么整齐的头发和身上随意的家居服,纪余看起来简直是个打了三天三夜游戏的死宅。但秦雨盯着他吃饭盯着盯着就移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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