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乱动,把药物污染了,苏湛简南方几个也扑过来,用力按住犰鸟不许他翻滚。蓝沛一面听着犰鸟嘶声大叫,一面把五袋针剂的药液,全都涂抹在犰鸟的两条胳膊上……
到后来,犰鸟的惨叫已经不像人的声音了,而更像是某种兽嚎。围观众人,无不面露恻隐之色。
贺承乾离着犰鸟最近,他其实心里也有不忍,尤其眼看着犰鸟脸孔扭曲,眼睛红得像个鬼,因为惨叫,下颚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惨叫中途,贺承乾忽然听见犰鸟嗓子发出沙哑的一声:“承乾……”
贺承乾一时惊悚!
但是很快那一声短暂的呼唤就又被惨叫给压过去了。
没过多久,犰鸟疼得晕了过去。
大家小心翼翼松开他,贺承乾仍旧不肯起身,他低着头,紧紧盯着地上的犰鸟!
过了好一会儿,犰鸟才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他龇牙咧嘴,支撑着坐起身来:“果然够厉害!到现在还这么疼……”
话都还没说完,贺承乾突然抬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犰鸟脸上!
众人哗然!
苏湛大叫:“你干什么啊!”
“他妈的死犰鸟!”贺承乾破口大骂,“你把阿昶拉出来替你承受疼痛!他都是半个死人了你还不肯放过他!”
大家全都愕然了!
左海洋反应够快,他一把抓住还想扑上去殴打犰鸟的贺承乾!
“冷静!别打了!承乾!这也是阿昶的身体!”
简南方一脸吃惊:“你怎么知道刚才疼痛的人是阿昶?”
“不信你们就问他!”贺承乾愤怒得脸颊通红,他咆哮得像一头被激怒的狼,“混蛋!挨千刀的犰鸟!你承不承认!承不承认!”
犰鸟也大怒,他跳起来大叫:“承认又怎么样!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江昶那小子的!疼痛让他来受,这有什么不对!我他妈被你们两口子害得觉也睡不成,关在这么个破土洞里!凭什么一切都得让我来承担!难道我就不能让他出来,替我担待一点?!”
“这是替你担待一点的问题吗?”贺承乾气得浑身发抖,眼睛溢满泪水,“你明知道他不行了,就剩下一口气了,你还拉他出来替你受这种罪!犰鸟你这个混蛋!当初就该死在爪哇巨犰星上!”
犰鸟顿时被他戳中了死穴。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之难看,犰鸟缓缓点头:“好啊,当初是谁说的,不嫌弃阿昶身体里有我存在?是谁口口声声说感谢我带着阿昶逃离大囚莲树?贺承乾,你男人是我自断后路才救活的!如果不是我,你们两口子早他妈变化肥了!你在床上随口说的感谢,就跟你两腿中间那玩意儿一样,是随时都可以缩水的对吧!”
贺承乾疯了一样扑向犰鸟,狠狠揍了他一拳!
犰鸟被打得眼冒金星,他也扑上来,打了贺承乾一巴掌,众人见俩人厮打在一起,赶紧冲上去分开他们两个。
左海洋愤怒极了:“有完没完!都被关在这种地方了,还在闹内讧!”
犰鸟发疯般地挣扎着,想摆脱简南方和李善麟的钳制,他跳着脚高声怒骂:“少在老子面前摆架子!议长又怎么样!老子不怕你!老子当初和你两个爹谈笑风生的时候,你小子卵蛋上的毛都没长全!”
几个军官再也听不下去了,冲上去掐着犰鸟的脖子,逼着他收声。
沈霆看场面着实不堪,他把蓝沛往人群后面拽,让他避开冲突的人群。
“这才是真正性格有缺陷的人。”沈霆低声对蓝沛道,“咱们躲着一点儿,别和他太接近。”
蓝沛愕然且无奈,他有点明白了,犰鸟根本就不具备完整的人格,基本上等于一个非常幼稚的孩童,几十年如一日地活在成年人体内。犰鸟不懂退让,不知礼节,更做不到顾全大局,恐怕也从来没人认真教过他这些,就算学了点社交规则,也是伪装出来只为生存。
于是他就以一个幼儿的灵魂在世间游走,学了一大堆成年人的恶劣脾性。
这二十年,他躲在江昶的身体里,有兴趣了就出来看两眼,没兴趣了就回归混沌,安然大睡,他根本就没有跟着江昶一同成长。
他那么爱孩子,照顾小媚,不是因为他爱护幼儿,而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幼儿。
一群人好容易制服了失控的犰鸟,苏湛又用力按着贺承乾,反复劝他忍耐,不要再和犰鸟发生冲突。
左海洋脸色难看到极点,但他没再搭理犰鸟,只走到贺承乾身边,低声探问他的情况。
犰鸟那边,一直到看他不再挣扎,几个军官这才放开他,却仍旧虎视眈眈盯着他,其中一个还把拳头捏得嘎嘣响,那意思只要犰鸟再开口骂一句,就要让他尝尝厉害!
犰鸟不是个只知莽撞的傻瓜,他也懂得掂量轻重,此刻只好悻悻坐起身,嘴里不清不楚喃喃骂着,低头查看自己胳膊上的伤。
很多人看向犰鸟的眼神都充满憎恶,只有简南方依然蹲在他身边,替他查看胳膊上的伤。
“起效果了。”简南方有点高兴,“前辈,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我先帮你把营养液打上。”
也只有简南方这种下水沟里都能看见美好之处的人,还能和犰鸟相处。
犰鸟翻了个白眼,重重哼了一声。
沈霆叹了口气,凑到蓝沛耳畔,小声说:“这倒好,敌人的情况还不知道,咱们先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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