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蓝沛转过身去,头也不回走出了病房。
从医院回到家里,蓝沛把整个人沉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刚才在医院里的那番话,算是彻底和沈霆决裂了,他本该竭力挽回俩人的关系,尽量在沈霆那儿博取好感……
但他做不到,蓝沛想,反正打算破罐子破摔的又不止他一个。
金子岳的复仇,至少在他这儿,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正发愣着,蓝沛看见信息端亮了,他起身一看,是左海洋。
犹豫了两秒,蓝沛还是点开了信息端。
左海洋出现在信息端那头,他的神色很有几分尴尬。
“蓝医生,你回来了?沈霆他……没事吧?”
蓝沛赶紧起身端坐:“他没事,鼻梁受了点伤,应该没大碍。”
左海洋更加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太冲动……”
“没关系。”蓝沛摇摇头,“小霆说话是太放肆了,议长你一时忍不住,这也情有可原。我相信他不会再和你计较,毕竟是小霆他先出言不逊的,议长您作为长辈,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左海洋听他一口一个小霆,对自己却仍旧议长来议长去的,忽然心里极不耐烦,语气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一句话脱口而出,收都收不回来了。
信息端两边,全都安静了下来。
蓝沛平静地望着左海洋:“议长不愿听我打官腔,那我索性就说实话好了。小霆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没资格对他动手,小霆再怎么对我,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如果他冒犯了议长大人,您该去找林襄,让他训斥下属,而不是直接上去动拳头。”
左海洋面色惨白地望着蓝沛,他没想到蓝沛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没错,我确实偏向小霆,那是因为我爱他,我不是随便就能爱上谁的那种人,更不会为了点风浪就质疑自己的心。议长您应该知道这一点。小霆无端被金子岳迁怒,忘记了我和他的过去,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他品行不端。议长为我出气,我本该感激,但是你把我最心爱的人打到鼻梁骨折、浑身是伤,我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和您动手了。可我不能那么做,毕竟您是议长,还救过我的命。但我还是希望议长您往后能冷静一点,别再做这种出格的事情了。”
说完,蓝沛也不管左海洋的脸色,直接关闭了信息端。
这下好,一个两个的全都得罪了,蓝沛暗自叹了口气。
但是他一点都不懊悔。
这番话,他早就想和左海洋说了。
蓝沛不是不知道左海洋的心思,他也明白,眼下知道真相的他们六个人必须团结一致,不能闹分裂,但他是个性格利落的人,忍受不了含混和暧昧,更做不出脚踩两只船的事。蓝沛觉得自己必须得和左海洋说清楚,他爱的是沈霆,只是沈霆一个人,他不希望左海洋产生错觉。
“我确实是个死心眼,这辈子也改不了。就算小霆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去找别人。”蓝沛低声喃喃自语,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安慰。
接下来,“勾搭男人联盟”第二次会议有两个人缺席,左海洋和蓝沛都没来。
两人的理由都一模一样: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搞什么鬼!”苏湛大声抱怨道,“这么重要的会议居然敢不来参加!一共才六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第二次会议的举办地点是在贺承乾家里,那天犰鸟也在。简南方被苏湛好说歹说,这才跟着他过来,犰鸟最喜欢聚会,特意买了一大盒果冻蛋糕,他让简南方拿着刀,一点点把莹透透的蛋糕切开,借此练习手指的精准力度。
“切得有些碎。”简南方很歉意地把一小叠蛋糕往犰鸟面前推了推,“前辈将就着吃吧。”
“没关系!反正蛋糕的味道没有变。”犰鸟把蛋糕一口塞进嘴里,又看看贺承乾,“沈霆那边怎么说?左海洋打了他,他投诉了没有?”
贺承乾摇了摇头:“两边都偃旗息鼓了,左海洋没道歉,沈霆也没再追究。”
议长左海洋把医疗大臣的秘书沈霆给打伤的事,在国会闹得沸沸扬扬,林襄虽然心疼秘书,但说到底是沈霆说话太放肆,自己的下属嘴贱挨了揍,他怎么好意思去找议长伸张正义?
简南方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他也问:“议长不肯来我能理解,蓝学长又是因为什么?”
“蓝沛啊,正忙着自取灭亡呢。”苏湛伸手抓过一块蛋糕,极不讲究地咬了一大口。
那三个都看着他:“什么叫自取灭亡?!”
“他现在,每天要在机器人搏击会所呆六个钟头,哦,就是枢机大臣的魂奴开的那家会所,我偶尔会去,那天就遇见蓝沛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天天如此,从不间断。”苏湛说,“我问他为什么玩了命的折腾自己,白天上班难道不累吗?他说他答应过沈霆,要把自己的外貌恢复到二十岁——你们最近都没见到他吧?蓝沛看上去真的年轻了不少。”
贺承乾张大嘴巴:“他有病吧!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谁说做不到?”苏湛翻了个白眼,“当初陆离总统不就做到了?”
“陆离那是花了七八年时间才做到的好吗!再说蓝沛的灵魂力也没有陆离当初那么高啊!”
苏湛低着头,一面吃蛋糕,一面含混不清地说:“他还有别的法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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