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啊,我还是喜欢和他做朋友。”阮恬说着想起秦沥之前好像很生气,又底气不足地心虚道:“你怎么突然过来接我?”
秦沥仍然望着阮恬,像要将他每道表情审视透彻,从而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然而无论他怎么看,阮恬都毫无撒谎的迹象,他大概真以为沈文劲是开玩笑的,又或者阮恬有所察觉,更宁愿沈文劲是开玩笑的。
“你喝酒了?”秦沥不答反问。
“嗯,酒好难喝,我说不喝的,他们非要逼我喝。”阮恬边说还边做着对酒颇嫌弃的动作。
秦沥接着听不出情绪地道:“你没回家,崽崽很担心你,不肯睡觉。”
“他还没睡?”阮恬焦急道。
“走的时候还没有。”
阮恬连道:“那快回家吧,我之前都说让崽崽先睡的,他还答应了我。”
秦沥没立即驱车回家,他心底那股焦躁感没被驱散,反而愈发燥乱。像原就蠢蠢欲动的岩浆中,又被浇进更高温的物质,肆意翻腾滚动不休。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秦沥停顿数秒,郑重地低沉道。
阮恬耷拉着脑袋,恹恹地主动认错道:“我不该偷偷过来不告诉你,你很担心我,怕我出事,我……我以后不会了。”他认定秦沥还在为这事生气。
秦沥摇头,这刹那,秦沥突然意识到以前他大错特错。像阮恬这么迟钝的人,你不把话确切清楚地说出来,他就永远不会懂。情商低,感情认知障碍,或者是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考虑。阮恬的大脑,与普通人类的大脑到底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我的确生气,但要说的与这事无关。”
阮恬不解地急道:“那你要说什么?你快说吧,怎么吞吞吐吐的?崽崽还等着我们回家呢。”他一副你快说,说完快回家的迫切表情。
秦沥很不悦,对阮恬的催促及无所谓更很不满,他眸色沉了一分,侧身前倾更近距离地注视着阮恬,低沉又不容拒绝地道:“闭上眼。”
阮恬奇怪地眨眨眼,既好奇又忐忑,暗道秦沥怎么还要闭眼说话,事还真够多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阮恬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双眼。
秦沥便更近一步,不做犹豫地将唇贴上阮恬的唇,阮恬的唇色很漂亮,透着嫩色的粉,触碰后更感觉柔软,像有弹性的甜糕。
阮恬被亲后身体骤然地僵了下,旋即又恢复如常,他困惑忐忑又不解地注视着秦沥:“你亲我干嘛?”
秦沥没用言语去解释,他揽着阮恬后颈,将其堪称粗鲁地拉近,随后再次吻上阮恬的唇。这次的吻没有一触即收,更没浅尝辄止,秦沥深深地野蛮地吻着阮恬,阮恬彻底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秦沥便趁机撬开阮恬唇齿,舌头长驱直入,探入那片温热湿润又香甜的口腔内。
阮恬舌头抵着秦沥舌头,像要逼秦沥出去,却又不敢太用力。两人湿漉漉灵活的舌头交缠搅动,密闭的温和寂静的车厢内,刹那响起淫靡又暧昧的水渍声。阮恬被吻得舌根发麻,秦沥这刻散发着疯狂的占有欲,像要将他拆吃入腹般。
阮恬很慌乱及恐惧,他清楚这吻与之前的意义截然不同。以前秦沥从没这么凶狠偏执地吻过他,这吻更像爱人,更像情侣,显然并不符合他一向定义的与秦沥之间的关系。
下颚发麻,腔壁酸痛,大脑缺氧,阮恬又慌又惧地企图推开秦沥。他这刻乱急了,没弄懂秦沥怎么会突然这样,今晚简直诸事不顺,先是沈文劲不对劲,后是秦沥不对劲。阮恬大脑乱糟糟地,整个人更很迷茫。
秦沥松开并退出阮恬口腔时,阮恬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缺氧的大脑终于重新恢复运转,而后,阮恬便陡然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困惑地舔了舔,刹那醒悟过来那究竟是什么。
他刚咬了秦沥,还将秦沥咬伤了。
秦沥仍侧身面朝阮恬,闭紧嘴无法窥见受伤的端倪。他眸色很深,望不见底,又偏让阮恬莫名心慌意乱,连原先要质问秦沥的话都无言地收回了。他对着秦沥,像犯错的小孩,明知有理有据,却凭着本能无法去指责质问。
对阮恬来说,秦沥是极特殊极重要的存在。他亦兄亦师,从小时候起,便占据着阮恬生活的一切重心,阮恬会习惯性地依赖他,信任他。因而秦沥突然过来吻他,阮恬是被吓坏了的,他心乱如麻,别说指责秦沥,便是连理清头绪也没办法做到。
“我爱你。”秦沥语气更低了几分,却携着不容犹疑的力量:“从始至终,我都把你当成我媳妇,不是弟弟,更不是朋友。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我待你好,待崽崽好,全是因为爱你,我没考虑过会娶别人,更没考虑过你会娶别人。你是我的,从初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很坚定地认定这个念头。”
秦沥说着稍稍停顿,接着又掷地有声乃至透着威胁气息地寒声道:“无论谁,敢从我身边抢走你,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阮恬像鸵鸟般蜷缩着,秦沥这番无比惊骇的话令他无所适从,好一会又反应过来般地道:“那之前喝醉酒……”
秦沥没等阮恬说完便接着道:“那次醉酒是意外,我当晚心情不太好,的确喝得太多。至于你一直问的,那晚我究竟将你当做了谁。当然还是你,唯一能让我有冲动做这些事的人,从来只有你。”
秦沥这些话没遮掩没掩盖,说得很露骨,使阮恬不受控制地便想起那晚与秦沥发生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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