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市周遭的气候总是干燥少雨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下雨下得这样频繁,泥石流阻塞的公路一时半会儿通不了,“特殊部门”的救援,短时间内便也指望不上,而这样的大雨也导致乔午的工作少了一半。
于是他便得以在走廊里帮忙,乔午并没有闲着,为了避免嫌疑,对这里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却保持了一个少年人应有的好奇心,对这里的建筑和花草树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乔午一边“玩”着,一边将故地仔仔细细地重游了一遍,整个福利院里里外外都弥漫着一层黑气,建筑物当然没有变化,因此风水格局没有太大改变,可家具摆设,却被暗暗移动了位置,成了“招煞”的格局。
所谓的“招煞”,并非一气呵成的阵法,而是每个房间,都故意犯些风水方面的错误,比如镜子对着床头,比如食堂的厨房大门口摆了个鱼缸,比如已经被家具或摆件遮挡起来“煞位”,统统挪出来。
大错误没有,小错误不断,整个仁爱福利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寝室加教室活动室,凑了一座四层小楼,小错误连在一起作用也不容小觑,说不是有心人故意指使,乔午第一个不信。
乔午保持着“童心”四处观察,却绝不越界,也降低了对方的戒心,不过不可能完全不引起“原住民”们的注意。
这些小孩子们从小见惯了各色“义工”,倒不奇怪,只是涉嫌参与“拐卖人口”而常驻在这里的“假义工”们,却有留了心眼的,不免有暗暗观察乔午的人。
“老洪,这小孩儿是哪儿来的?以前没见过,新抢过来的?”
“老黄,你是不是傻,这是新来的义工。”
“现在还招义工?老大不怕人多嘴杂?”
“怕啥,不招义工,你扫地去啊。”
“老黄”忙摇头:“我可忙着呢。”
“那不就得了,你还激动个屁。”
“我是说论长相,这小孩可算拔尖儿的,把整个院子里的男孩都比下去了,别说整个院子,比我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好看,啧啧,肯定卖个好价钱。”
“说你傻还真傻,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多大了?比你都高了,至少十五六,人家明确说要没发育的小男孩,这个肯定卖不上价。”
“老洪你说那些人可真变~态啊,要小男孩干啥,还有专门花钱买小男孩臭袜子的,为什么要买臭袜子?就他们那臭脚,我隔着三米闻一下都想吐。”
“有钱,作呗。”老洪不以为然地说。
“不过,这个还真挺带劲的,要是咱们能自己留下……”
“行了,黄老狗,你他妈还好意思说别人变~态,我看你最变~态,好好的大姑娘不喜欢,喜欢男的。不过你别惦记了,这小孩也算知根知底了,门卫老徐推荐的,说是远方亲戚,正好下雨天停课,过来干几天活,能加学分还是咋。”
“黄老狗”又应允了什么,老洪到底没听清,因为接下来,“黄老狗”就惨叫一声,因为叫得太惨,声音拉得太长,听起来就非常刺耳,还真有点垂暮之时,挣扎的老狗哀嚎,没白叫了个这个名字。
“黄老狗”的脸上多了三道抓痕,等疼劲儿缓过去,才破口大骂,“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妈什么玩意暗算老子?”
“好像是猫爪印?”
“哪儿来的猫啊咱们这儿?”
“不会是新来那小子带来的那只吧?”
“黄老狗”嘶嘶哈哈地忍着疼,胡乱拿纸巾按着一脸的血,跌跌撞撞地往医务室走,一边骂一边说:“他那猫那么肥,除了卖萌要吃的,我看啥也不会,哪有这么快的身手,应该是野猫……不对,野猫也没有这么快,这么狠,说不定是黄鼠狼?”
……
一人一猫凑到一起的时候,便会互相交换信息,两天的功夫,乔午已经把仁爱福利院里里外外看了个清清楚楚,照例坐在走廊里,对着一排因疏于打理而过分茂盛的绿萝,和终于小了些的绵绵细雨,等着白斓。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一条灵活的白色身影窜了过来,那白色毛球直奔自己怀里,饶是乔午做好了准备,也被撞得脚下不稳:“说你一百次了,能不能温柔一点,自己多少斤心里没点数吗?”
白斓把脑袋埋进颈窝里,不说话。
乔午最近有种这家伙愈发像个人的错觉,怎么感情突然细腻了?乔午拍了拍白斓毛绒绒的脊背:“说一句还生气了?没有嫌你胖啊,我就是说,以你的体重,跟我撒娇必须得悠着点了,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杀了我那多不划算。”
乔午已经做好了躲一爪子的准备,可白斓没接乔午抛出去的梗,反倒挺认真地说:“小乔,我不是在跟你生气。”
乔午抓~住重点:“那你是跟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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